子,“你爹腿刚好,你娘身子弱,静婉静仪还小……万一……唉。”
他没说下去,但那声叹息里包含了所有可怕的想象。
面对两位长辈情真意切的劝说,阳光明心中苦笑。
他知道历史的走向,知道北平最终会以和平的方式解放,知道这座古城将免于战火的直接摧残。
他还知道,南迁对于普通百姓来说,未必就是生路——上海很快也会迎来剧烈变革,物价飞涨、社会动荡,许多南迁的人在那里过得并不好,甚至比留在北平更艰难。
但他不能说。
任何超出这个时代认知的“预言”,都只会引来怀疑和麻烦。就算说出来,别人也不信。
他只能从现实的角度,给出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、且符合他当前“人设”的理由。
他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,斟酌着说道:
“爷爷,二叔,你们的关心,我明白,也感激。你们是为我们一家好,这份心意,我记在心里。”
他先肯定对方的善意,这是谈话的技巧,“不过,我们一家……确实不打算走了。”他说得平静,但语气坚定。
他顿了顿,开始一条条解释:“一来,我爹的腿伤虽然好了,但毕竟伤了元气,需要静养,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。
大夫特意交代,半年内不能劳累,不能受寒。
坐那闷罐车,一路颠簸,又没有保暖,我担心他腿伤复发,那可就麻烦了。
我娘身子骨也不算硬朗,咳嗽的老毛病最怕受风,这一路奔波,怕是撑不住。”
他继续道:“二来,我在朱老师那边接的翻译活儿,虽然现在少了,但总归还有一份相对稳定的收入。
朱老师学问大,认识的人多,对我也多有照拂。
留在这里,靠着这份工作,一家人起码的基本生活还能维持。
若是去了南方,人生地不熟,这翻译的活儿还能不能接上,就难说了。”
阳光明看向阳怀义,语气诚恳,推心置腹:“三来,二叔,去了南方,固然可能躲开战火,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。
人生地不熟,找工作、安家落户,哪一样都不容易。
眼下南方也未必全然太平,物价听说也一样飞涨——我前些天遇到一个从南京回来的人,说那边米价也涨了十倍,老百姓一样叫苦连天。
我们一家子,上有老下有小,贸然过去,风险也不小。
还不如留在这里,守着熟悉的地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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