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子再次起行,融入京城越来越深的暮色里。
回到魏府书房,魏崇从暗格里取出一套特殊的火漆印具和小巧的铜制信匣。
他裁好一张特制的笺纸,提笔蘸墨。
笔锋落下,字迹沉稳刚劲:
“一石亲启:所呈丁卯七策论《一条鞭法》,已面呈御览。圣心默察,然干系重大,未即决断。唯嘱:事属绝密,万勿泄露。其策论内容,断不可使第三人知晓!切记!切记!一切待朝廷明旨。魏崇手书。”
写罢,他仔细将密信折叠好,装入特制的铜制小信筒中。
用火漆仔细封口,再拿出私章,在温热的火漆上重重按下,留下清晰的印记。
“来人!”魏崇沉声唤道。
一名心腹长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:
“老爷。”
魏崇将封好的密信筒递给他,语气凝重如同下达军令:
“即刻安排人手,八百里加急,送往江南道布政使司,面呈曾一石大人。”
“是!老爷!”
长随双手接过信筒,躬身领命,迅速退下,身影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。
......
三天后,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贡院附近,天还没亮透,就已经人声鼎沸。
许多参加乡试的生员,为了占个好位置看榜,头天晚上就包下了附近的客栈客房。
连最偏僻的小店都挤满了人。
来看热闹的百姓则更多。
里三层外三层,把贡院前的几条大街堵得严严实实。
推车的、挑担的、抱孩子的,都伸长脖子往前挤。
顾铭一家人也早早出了门。
一行人刚走到通往贡院的主街,就被眼前景象惊住了。
宽阔的街道如同灌满了沙丁鱼的木桶,人头攒动,摩肩接踵。
别说往前走了,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。
“我的天,这么多人!”
阿音踮着脚尖往前看,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人墙,根本看不到贡院的影子在哪里。
秦明月也微微蹙眉:
“比院试放榜时还要挤上十倍了。”
苏婉晴下意识地往顾铭身边靠了靠,低声问:
“这……咱们还挤得进去吗?”
顾铭环顾四周汹涌的人潮,也感到有些棘手。
在这绝对的数量面前,一时也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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