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缝的金鳞暗门,又看了一眼脚下迅速蔓延的海水和不断倾斜的甲板,眼中闪过一丝不甘,但瞬间被决断取代。他反手握住李璃雪冰凉的手腕:“走!”
两人不再迟疑,如同两道轻烟,在混乱倾覆的甲板上疾掠而过,避开滚落的杂物和垂死挣扎的倭寇,直扑向船舷边缘。
身后,金鳞巨舰发出垂死的哀鸣,庞大的船体在漩涡的巨力和海水的灌入下,无可挽回地加速沉入那墨蓝色的深渊。
海面上,只剩下巨大的漩涡,吞噬着残骸、尸体和倭寇绝望的哀嚎。远处,被分割包围的鬼船或被撞沉,或燃起大火,如同地狱绘卷。
噗通!
噗通!
石憨和李璃雪跃入冰冷刺骨的海水,奋力向着不远处一艘前来接应的渔船游去。
东方的海平线上,第一缕微弱的曙光,终于艰难地刺破了浓雾的最后一角,将那幅曾经笼罩海天的、崩塌的王府蜃景彻底驱散,只留下澄澈而苍茫的青灰色天空。
琅琊台高耸的轮廓在渐亮的晨光中重新显现,如同饱经沧桑的巨人,沉默地注视着海面上漂浮的残骸、油污和渐渐平息的漩涡。
血腥与硝烟的气息混合着海水的咸腥,被清晨微凉的海风卷送过来,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。
石憨站在接应渔船的船头,湿透的粗布衣衫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,不断滴落着海水。
他手中紧握着那根青冈木棍,棍头处包裹琉璃镜片的狼裘衬里早已破烂不堪,几块碎裂的琉璃碴子还顽固地嵌在断裂的木茬里,在微弱的晨光下反射着冰冷而破碎的光芒。他低头凝视着棍身,布满老茧的手指缓缓抚过那些深刻的裂痕,他想到折了的那根青冈木棍——蜀道绞飞恶霸钢刀时留下的浅痕,荆州蘸酒焚阵图熏出的焦黑,黄河冰桥救人所致的冻裂。现在这棍,也已伤痕多多,方才与世子搏杀时硬撼金鳞甲留下的深刻凹印与棍头彻底的崩裂,足见打斗裂度之大……每一道痕迹都像是一个无声的烙印,刻印着一路走来的血火与风尘。
海风吹动他湿漉漉的鬓角,几缕灰白的发丝混在其中,格外刺眼。肋下的旧伤在冰冷海水的浸泡下,如同毒蛇噬咬般钝痛起来,让他不自觉地微微佝偻了一下背脊。
他深吸一口气,带着铁锈和死亡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,目光却越过漂浮的残骸,投向金鳞巨舰沉没的方向,那片只剩下巨大漩涡余波的海域。
世子的脸,那最后怨毒如刻的一瞥,清晰地烙印在脑海。那夜叉刺青,那勾结异族的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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