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暑赏花的地方,是汇聚了无数能工巧匠心血、藏纳了数之不尽的典籍珍宝的帝国明珠!如今,却在叛军的火把下**、燃烧!
石憨没有说话,只是握棍的手指又紧了几分,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他眼中映着远处冲天的黑烟,那浓烟仿佛也钻进了他的心底,沉甸甸地压着,烧灼着。
引水灭火?念头一闪而过,随即被巨大的无力感淹没。上阳宫依洛水而建,引水本是近水楼台,可叛军如蚁,纵有通天之能,又如何能靠近那火海中心?他下意识地掂了掂手中这根陌生的硬木棍,它太轻,也太脆弱了。
“跟上!”前面押送辎重的叛军小头目不耐烦地吼了一声,鞭子在空中虚抽了一下。
三人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焦灼和愤怒,随着缓慢蠕动的车队,一步步靠近那燃烧的地狱。
越靠近上阳宫区域,景象越是触目惊心。昔日雕梁画栋、遍植奇花异草的宫苑外围,已成一片狼藉。精美的宫墙被砸开巨大的豁口,破碎的琉璃瓦和鎏金构件散落一地,被无数双军靴踩进泥泞。
名贵的花木或被连根拔起,或被拦腰砍断,残枝败叶上溅满了污泥和暗褐色的血点。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味浓郁得令人窒息,混杂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。许多宫殿仍在燃烧,火舌舔舐着彩绘的廊柱和窗棂,发出噼啪的爆响。
叛军士兵三五成群,如同闯入宝库的鬣狗,疯狂地砸开一间间宫室,将里面所有能搬动的珍宝——金银器皿、玉石摆件、绫罗绸缎,甚至是镶嵌在墙上的螺钿和宝石,统统粗暴地扯下、打包,塞进巨大的麻袋。抢夺中不时爆发冲突,怒骂声、刀剑碰撞声、濒死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“动作快点!值钱的全搬走!搬不走的,给老子烧干净!一粒米、一片布都不许留给朝廷!”一个骑着高头大马、满脸横肉的叛军将领在几处火场间来回奔驰,挥舞着马鞭嘶吼,声音里充满了破坏的狂热。
石憨三人低着头,尽量不引人注目。如兰魁梧的身形和石憨手中的棍子还是引来几道审视的目光。
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叛军士兵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喷着酒气,伸手就去抓如兰背上的包袱:“喂!大个子!里面…嗝…藏了什么好货?给爷看看!”
如兰眼中寒光一闪,拳头瞬间捏紧,指节发出爆响。石憨不动声色地横跨一步,手中硬木棍看似随意地往前一递,棍头正巧点在那醉汉的软肋上。力道不重,却极其精准。
“哎哟!”醉汉只觉得肋下一阵酸麻,半边身子瞬间使不上力,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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