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轮廓。
“不能…停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,“消息…送出去了…但安禄山…不会等…淮阳王的余孽…更不会消停…”他想起终南山冰洞里,淮阳王肋骨上那血淋淋的突厥文“腊月廿三”,想起那方诡异消失的无爪蟠龙印玺,想起如兰冰冷的尸体…一股冰冷的紧迫感如同毒蛇,噬咬着他的心脏。“华山…是潼关之后,拱卫长安最后的屏障…不能…再落入叛军之手…”
李璃雪看着石憨眼中那不肯熄灭的火焰,感受着他手臂上传来的、如同绷紧弓弦般的颤抖,最终咬着牙,点了点头,将搀扶的手握得更紧。如同雪原上两粒渺小而坚韧的尘埃,在漫天风雪中,朝着那沉默的巨岳,继续蹒跚前行。
靠近华山北麓的苍龙岭下,风雪似乎小了些。空气依旧寒冷刺骨,吸入肺腑如同吞下冰渣。山路崎岖陡峭,巨大的花岗岩山体在经年的风雪剥蚀下,棱角嶙峋,如同巨兽裸露的森森白骨。积雪覆盖了大部分路径,只在背风处露出黝黑冰冷的岩石。
石憨和李璃雪在一块巨大的山岩背风处停下,短暂喘息。都不敢解下如兰,深怕解下,无力重新绑回背上,石憨依靠着冰冷的岩石,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哑声。李璃雪解下腰间的水囊,摇了摇,里面只剩下小半囊冰水混合物。她小心地喂石憨喝了一口,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短暂的清醒,也加剧了胸腹间的寒意。吃了几口干粮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呜…呜呜…”
一阵极其微弱、仿佛被风撕碎的哭泣声,夹杂在风雪的呜咽中,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!
两人瞬间警觉!石憨猛地直起身,不顾伤口的剧痛,侧耳倾听。半醒的如兰也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。
哭声…是孩童的哭声!不止一个!声音压抑、恐惧,充满了绝望!
声音的来源…似乎就在上方不远处,苍龙岭那如同刀劈斧削般险峻的崖壁方向!
石憨和李璃雪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和凝重。两人不再停留,强忍着伤痛和疲惫,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,沿着陡峭的山路,朝着上方攀爬。
越往上,山势越发险恶。
巨大的岩壁如同垂直的屏风,耸立在眼前。积雪渐薄,露出底下光滑如镜、覆盖着一层薄薄透明冰壳的花岗岩。
寒风在山谷间回旋呼啸,发出鬼哭般的尖啸。
哭声越来越清晰,也越来越凄厉!
终于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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