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下来”的希望。他在江南靠写诗谋生——有人请他写碑文,有人请他写题咏,给点润笔费,够他和家人糊口。他还认识了不少文人墨客,大家一起喝酒写诗,聊起长安的往事,有人哭,有人叹,可韦庄总是沉默,然后把心里的话写进诗里。
有一回,他在苏州的寒山寺,遇见一个老和尚。老和尚问他:“施主看起来有心事?”韦庄说:“我想回家,可不知道家还在不在。”老和尚指着寺外的枫树说:“你看这枫树,秋天叶子红,冬天叶子落,可春天一来,又会发芽。家也是一样,只要人在,家就还在。”
韦庄听了,心里豁然开朗。那天晚上,他在寒山寺住下,听着钟声,写下了“秋山红叶醉,霜染万林秋”——红叶虽然会落,但霜染过的山林,自有一番壮阔。就像他自己,虽然漂泊,但苦难也能把他淬炼得更坚强。
和尚朋友贯休:乱世里的禅意,让诗心更通透
在江南,韦庄遇到了一个改变他诗风的人——诗僧贯休。
贯休是个奇和尚,长得丑,眼睛大,下巴上有好几根长胡子,可诗写得好,画也画得好。他比韦庄大二十多岁,见过的世面更多,年轻时也在长安待过,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,才跑到江南的寺庙里当和尚。
两人是在杭州的灵隐寺认识的。那天韦庄去灵隐寺烧香,正好遇上贯休在院子里写诗。韦庄凑过去一看,诗里写“满堂花醉三千客,一剑霜寒十四州”,气势十足。韦庄忍不住赞了一句:“大师这首诗,真有气魄!”
贯休抬头一看,见是个穿着旧长衫的读书人,笑着说:“施主也懂诗?”
就这么一句,两人聊上了。从长安聊到江南,从写诗聊到人生,越聊越投机。贯休知道韦庄的遭遇后,说:“乱世里,能活着就好,写诗不是为了出名,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有个地方放。”
韦庄听了,觉得这话说到了心坎里。以前他写诗,是为了考功名,为了养家;现在他明白,写诗也是为了自己——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,诗能让他静下心来,能让他在苦难里找到一点安慰。
后来,韦庄经常去找贯休聊天。有时候在寺庙里,两人一起喝茶,看山上的红叶;有时候在西湖边,两人一起划船,听湖里的渔歌。贯休会跟他讲佛理,说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”,让他别太执着于功名;韦庄会跟贯休讲长安的往事,讲《秦妇吟》里的人,讲自己的乡愁。
有一回,两人在山上看红叶,贯休说:“你看这红叶,今天红得好看,明天就会落,可明年还会再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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