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当年孟郊送给她的“高山石”,孟郊说“这石头坚贞,像咱们的交情”。韩愈把石头放在孟郊的坟前,轻声说:“东野兄,石头我带来了,咱们的交情,永远不变。”
孟郊和韩愈的友情,最动人的地方,是“忘形”——忘了年龄差,忘了地位别,忘了客套话,像两个光着膀子在泥地里打滚的孩子,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他们俩最爱“骑驴觅句”。长安的春天,到处是花,两人各骑一头瘦驴,慢悠悠地走在街面上,看见有意思的景,就停下来写诗。
有次走到曲江池,孟郊看见水里的鸳鸯念道:
“两两红鳞戏,双双翠羽飞。”
韩愈立刻接:“明妆映波光,定立弹罗衣。”
旁边路过的公子哥笑他们“穷酸样还学文人作诗”,孟郊不管,反而大声说:“我们写的是心里话,比你们的艳诗强百倍!”韩愈跟着点头,还对着公子哥做了个鬼脸。
他们还爱“喝酒论诗”。洛阳的小酒馆里,两人经常点一碟花生,一壶劣酒,从天黑喝到天亮。孟郊喝多了,就拍着桌子念自己的诗,念到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,眼泪就掉下来;韩愈喝多了,就抱着孟郊的肩膀,说“东野兄,以后咱们一起隐居嵩山,天天写诗,多快活”。
有次孟郊过生日,韩愈没钱买礼物,就亲手刻了一块木牌,上面写着“诗坛知己,生死不离”,送给孟郊。孟郊拿着木牌,翻来覆去地看,笑着说:“你这字写得比我的诗还丑。”韩愈也笑:“丑是丑,可真心。”后来这块木牌,孟郊一直带在身边,直到去世。
他们的“忘形”,还体现在“尔汝相称”——在唐朝,只有最亲近的人,才会用“尔”“汝”称呼对方,一般人都用“君”“足下”。孟郊和韩愈,不管在诗里还是信里,都直接喊“尔”“汝”。韩愈在《醉留东野》里写:
“我愿身为云,东野变为龙。
四方上下逐东野,虽有离别无由逢。”
——我愿变成云,你变成龙,我追着你跑,就算离别了,也不会分开。没有“孟先生”“韩郎中”的客套,只有“我和你”的亲近。
连他们的弟子,都习惯了这种“忘形”。张籍第一次见孟郊,是跟着韩愈去的。进门时,张籍还规规矩矩地喊“孟先生”,结果孟郊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别喊先生,跟退之一样,喊我东野就行。”韩愈在旁边补充:“对,咱们都是写诗的,没那么多规矩。”后来贾岛跟着韩愈学诗,孟郊还经常手把手教他“推敲”字句,一点架子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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