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皱眉,“脚步太轻。”
话音未落,庙门被人轻轻推开。
一个黑衣青年站在门口,背上背着剑,肩上披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灰布氅,脸色有些苍白,却很平静。
“借个火。”他说。
苏晚晴一愣。
苏忠却没有放松警惕:“你是谁?”
“江南来的,路过。”那青年淡淡道,目光在庙内扫了一圈,落在那堆火上,“外面冷,想借个火暖暖手。”
“这是我们先占的地方。”苏忠冷冷道,“要取暖,别处去。”
青年没有生气,只是笑了笑:“你们在烧纸。”
苏晚晴心里一紧。
她这才意识到,自己做的事,在如今的时局下,有多么危险。
闽国已亡,南唐入主,烧纸祭奠闽国旧臣,被人看见,就是“心怀故国”的罪证。
“关你什么事?”苏忠挡在她身前。
青年看了他一眼,又看向苏晚晴。
“你在祭奠谁?”他问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苏晚晴咬牙道。
青年沉默片刻,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,丢进火里。
“那我也烧一张。”他淡淡道。
苏晚晴一愣:“你……”
“祭奠一个故人。”青年道,“他曾在泉州给过我一碗饭,让我知道,世上还有人肯相信我。”
苏晚晴心里一震。
泉州。
她父亲曾在泉州任官多年,后来才调回建州。泉州的旧友、旧部,她也见过不少。
“你故人……姓什么?”她忍不住问。
“姓萧。”青年答,“萧文曜。”
苏晚晴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。
“你认识萧先生?”她脱口而出。
青年也有些意外:“你也认识他?”
“他是我父亲的……旧友。”苏晚晴声音有些发颤。
青年看着她,忽然笑了笑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你是谁?”苏晚晴问。
“沈言。”青年答,“江南来的剑客。”
……
火渐渐小了。
沈言蹲在火边,伸出手,借着微弱的火光暖着手。
“你从建州逃出来的?”他问。
苏晚晴点头:“嗯。”
“苏家……”沈言顿了顿,“是建州的苏家?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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