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伴随着沉重的液压声和高压气体排出的嘶响滑开,一股混杂着臭氧、强力消毒剂和最底层的金属冷气的强冷气流扑面而来,足以让人瞬间汗毛倒竖,连骨髓似乎都感觉到了寒意。
门内,是彻底的寂静和冰冷。
这是一个绝对无菌、绝对冰冷的囚笼。墙壁、天花板、地面全部包裹着反射着惨白金属光泽的合金板材,没有任何棱角,全部被处理成平滑、令人无处借力的曲面。空气中弥漫着超低温冷气高速流动形成的、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白雾。无数隐藏在墙壁内的、只有针尖大小的传感器如同黑暗中贪婪的眼睛,将房间内一切物理、能量乃至磁场波动都纳入监控。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、只在某些特殊光线下才会折射出彩虹般光晕的透明力场,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茧,将整个房间核心区域死死包裹在内。那是隔绝任何形式能量、声波乃至最微弱精神渗透的“死域”。
在囚笼的绝对中心位置,一个同样材质、造型极简的全透明医疗维生舱静静矗立。柔和而冰冷的顶光穿透透明舱盖,均匀地倾泻在舱内那个唯一“存在”的身上。
“渡鸦”。
他斜靠在维生舱冰冷的舱壁内侧——更准确地说,是被舱壁上延伸出的、由某种透明凝胶状能量流固定着姿势的。身上一件单薄的灰白色囚服,宽大而空荡,更显出他躯体的单薄枯槁。露在衣物外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死白色,如同深埋冰窟千年的干尸皮肉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剥落。左面太阳穴偏上靠近发际线处,那个硬币大小的暗红色烙印触目惊心。那颜色如同凝固了的陈旧血块,烙印边缘极不规则,深入皮肉,又像是被高温熔铸后的特殊金属烙铁生生按了上去冷却成型。周围一小圈皮肤被高温灼伤后残留的细微皱褶和焦灼痕迹清晰可辨。
他双臂无力地垂落着,手指在死灰般的手掌下微微蜷曲,指尖苍白得能看到皮下的青色血管脉络。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“神态”——那几乎不能用神态来形容。那双眼睛半睁着,可瞳孔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翳,空洞涣散,没有焦点,没有生命体应有的哪怕最细微的灵光流转。它们只是毫无意义地对着虚空中的某个方向。脸上肌肉松垮无力,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撇着,一丝亮晶晶的涎水正缓慢地沿着嘴角流下,滴落在囚服的前襟上,汇聚了一小片更深的灰暗湿痕。
他甚至无法自主支撑身体去改变那个姿势。监控旁主屏幕上呈现的生理参数图像如同墓志铭:脑波图是一条近乎绝对的平线,微弱到几乎贴在基线,只剩下设备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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