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书案后,手里拿着一支朱笔,正在一份奏疏上批红。
“相公。”
门外传来通报声。
“刑部李侍郎求见。”
王安石笔尖一顿,一滴朱砂墨落在纸上,晕开一片殷红。
他放下笔,揉了揉眉心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片刻后,李岩走了进来。
他没有行礼,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膝盖磕在硬木地板上,声音沉闷。
“相公!你要救我!”
李岩抬起头,眼眶通红,声音嘶哑。
王安石看着他,没说话,也没让他起来。
屋里的空气有些凝滞。
过了好一会儿,王安石才缓缓开口。
“救你?”
他指了指桌上那份刚送来的停职圣旨抄本。
“七十二人,官家亲自下的旨,政事堂五位宰执全署了名。”
“你让我怎么救?”
李岩往前爬了两步,双手抓着书案的边缘。
“相公,这是构陷!”
“这是赵野那厮为了博取直名,故意针对新法官员的构陷!”
“那个张顺案,我是冤枉的!”
王安石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李岩的眼睛。
“冤枉?”
他从案头抽出一份卷宗,那是赵野在朝堂上列举的疑点抄录。
“家资巨万去铸铜钱?家产不翼而飞?画押当晚就畏罪自杀?”
王安石把卷宗扔在李岩面前。
“李岩,我不懂刑狱,但我懂常识。”
“你告诉我,这些怎么解释?”
李岩看着地上的卷宗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他抬起头,眼神没有躲闪。
“相公,张顺确实私铸铜钱了,这是铁证,有人证物证。”
“至于家产……”
李岩咬了咬牙。
“那是底下办事的人手脚不干净,抄家的时候顺手牵羊,这在大宋官场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我是有失察之责,但我绝没拿一分钱!”
“那个张顺自杀,也是狱卒看管不严。”
“我承认我结案草率了些,那是为了尽快推行新法,为了给河北路的变法筹措资金,没那么多时间去磨蹭!”
“顶多也就是个渎职!是个急躁!”
“至于赵野说的什么故意陷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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