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要替他求情?这不是放虎归山吗?”
邓绾也在一旁附和。
“是啊,相公。今日不借此机会严惩此獠,日后朝中言官,岂不人人效仿?我等新法推行,必将步步维艰。”
王安石看着他们急切的模样,只是缓缓摇了摇头,正要开口解释。
一个内侍却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,在他面前躬身行礼。
“王相公,官家有旨,请您即刻往福宁殿觐见。”
王安石闻言,对几人摆了摆手。
“你们先回值房,莫要多议。我去去就来。”
说完,他便整理了一下衣冠,跟着那内侍,朝福宁殿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福宁殿内,熏香袅袅。
赵顼正坐在御案后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见到王安石进来,他抬了抬手。
“介甫,坐。”
“谢官家。”
王安石依言坐下。
赵顼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,身子微微前倾,目光直视着王安石,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介甫,你今日在殿上,为何要保那个赵野?朕本想杀鸡儆猴,为你扫清推行新法的障碍。”
王安石神色平静,拱手回道。
“官家,言官可杀,天下士子之心不可杀。”
“今日因言获罪,杀了一个赵野,明日便会有千百个张野、李野站出来。堵得住朝堂之口,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“届时,天下士子皆会为他鸣不平,人人都会议论官家刚愎自用,不纳忠言。于官家圣名有损,于新法推行,更是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赵顼听着,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他明白王安石的意思。
王安石继续说道。
“况且,臣以为,还有其二。”
“那赵野所言,虽有危言耸听之嫌,却也并非全无道理。”
这话一出,赵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“哦?连介甫也认为他说的有理?”
王安石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青苗法之本意,在于惠民,在于与豪强争利。但推行到地方,经由层层官吏之手,若无万全之策,确有可能出现他所说的那般,官吏为求政绩而强行摊派,良法变为恶政,最终苦的还是百姓。还有灾年还贷...”
他坦然承认。
“臣之前,一心只想着如何尽快推行新法,富国强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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