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懂规矩,让尚书见笑了。”
李尚书又看了她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
楚明昭退到门边,垂手站着。
书房里重新响起谈话声,但内容已经换了,变成边境粮草调拨之类的琐事。她垂着眼,盯着自己鞋尖上一点泥渍。
凌虐至死。
通敌。
自尽。
那几个词在她脑子里打转,像烧红的铁钉,一下一下凿进去。
母妃不是病死的。
不是殉国。
是被人……
胃里一阵翻搅。她咬住舌尖,用疼痛压住那股恶心。
不能吐。
不能露怯。
谈话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李尚书告辞时,又看了她一眼。这次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——怜悯?还是警告?
门关上。
书房里只剩下她和萧绝。
茶已经凉了,萧绝没喝。他把茶杯放回茶盘,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。
“听见多少。”他问,不是质问,是陈述。
楚明昭抬起眼。
“奴婢不该偷听。”
“我问你听见多少。”萧绝重复,语气没什么变化。
她沉默片刻。
“听见……我母妃,死得不堪。”
萧绝靠在椅背上,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着。一下,又一下,规律得让人心慌。
“然后呢。”他说。
“然后奴婢想问,”楚明昭往前走了一步,“主人为何让我知道?”
萧绝笑了。
不是愉悦的笑,是那种“终于问了”的笑。
“刀,”他慢慢地说,“要知道该指向谁。”
楚明昭盯着他。
书房窗外的日光斜斜照进来,落在他半边脸上。另一半隐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“是谁。”她问。
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萧绝站起身,绕过书案,走到她面前,“等你够资格做我的刀,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他俯身,平视她的眼睛。
“现在,你只需要记住两件事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第一,你母妃死得很惨。第二,杀她的人,现在还活得很好。”
楚明昭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
然后她后退一步,跪下。
额头触地。
“请主人教我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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