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了哑仆,闩上门。
然后走到铜盆前,倒水,一遍一遍地搓手。用皂角,用力,直到手背的皮肤搓得发红,几乎破皮。
水渐渐变浑,泛着淡淡的粉。
她还在搓。
指甲缝,指关节,掌心的纹路。
总觉得洗不干净。
总觉得那温热的、黏腻的触感,还黏在皮肤上。
门外忽然传来响动。
不是敲门,是直接推门——门闩从外面被什么东西挑开了。
萧绝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个细铁片。
他走进来,反手关上门。
看见铜盆里泛红的水,和她搓得通红的手。
没说话。
径直走过来,一把抓住她手腕。
力道很大,不容挣脱。
“这就受不了了?”他盯着她,“才一条命。”
楚明昭抬起头。
眼眶是红的,但没眼泪。
“主人,”她哑声问,“我及格了吗?”
萧绝看着她。
看了很久。
然后松开手,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丢在她脚边。
“药膏。”他转身往外走,“抹上,明天手别肿。”
走到门口,他停住。
没回头。
“下次杀人,”他说,“别闭眼。”
门关上了。
楚明昭蹲下身,捡起瓷瓶。
拔开塞子,是清凉的药膏味,盖过了记忆里的血腥。
她走到床边坐下,蘸了药膏,一点一点抹在手背和手指上。
动作很慢。
抹到右手虎口时,她停住了。
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划痕——是发簪刺入时,被囚犯挣扎的力道划到的。当时没觉得疼,现在才渗出一丝血丝。
她盯着那道血痕看了会儿。
然后放下药膏,走到桌边。
从抽屉最深处,摸出一块素白帕子。
——是萧绝今日在牢里递给她,她没接的那块。
她把手贴上去。
虎口的血痕在帕子上印下一个淡淡的、模糊的印子。
像朵未开的花。
她把帕子叠好,和那支沾过血的乌木簪放在一起。
塞进枕头底下。
吹熄灯,躺下。
黑暗中,她睁着眼。
脑海里反复回放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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