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明昭站起来,腿有些麻。
“周婆子已经死了。”萧绝语气平淡,像在说今晚的菜咸了,“一刻钟前,在后院井里发现的。失足落井。”
楚明昭指尖一颤。
“害怕?”萧绝问。
“不。”她摇头,“只是觉得……可惜。”
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她儿子。”楚明昭说,“断了腿,又没了娘,三十两银子恐怕是还不上了。”
萧绝忽然笑出声。
不是冷笑,是真正觉得好笑那种笑。他靠在椅背上,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。
“楚明昭。”他第一次完整地叫这个名字,“你比我想的还有趣。”
楚明昭垂下眼。
“明日开始,你不用住厢房了。”萧绝说,“搬到西跨院,那边清静,适合养伤。”
这是赏赐。
也是新的囚笼。
“谢王爷。”她说。
萧绝挥挥手,示意她可以走了。
楚明昭走到门边,手搭上门栓时,忽然回头。
“王爷。”
“嗯?”
“您今晚……真的在等我逃吗?”
萧绝抬眼,烛火在他眸中跳动。
“你说呢?”
楚明昭沉默片刻。
“奴婢猜,您书案下面,压着王府的巡防图。如果奴婢真往后院角门去,此刻应该已经被暗卫拿下了。”
萧绝没说话。
但楚明昭看见,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,轻轻叩了一下。
她拉开门,走出去。
夜风很凉。
她沿着回廊往西跨院走,步子很稳。
走到月亮门时,她停下,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。
窗上的剪影还在,一动不动。
像在等什么。
楚明昭转回头,继续走。
袖子里,那包蒙汗药还在。她没全交出去——留了一小撮,用油纸仔细包好,塞在腰带夹层里。
周婆子也许真是失足落井。
也许不是。
但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——
萧绝在试她。
而她通过了。
代价是,往后每一步,都会比今夜更难。
西跨院果然清静,只有两个哑仆在洒扫,见她来,比划着手势引路。
房间比厢房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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