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宣府、京城这些好地方,总共有十五处宅子,大概值六万两银子。”
“土地:他们自己名下的私人田地,查出来差不多有八千亩,值六万四千两。”
“偷偷藏起来的武器:在他们家的密室里,搜出了私自藏起来的盔甲、火铳、刀剑什么的,足够装备一个营的士兵,这些东西值一万两。”
“值钱的玩意儿:从江南买来的漂亮歌女十二个,西域进贡的夜光杯八对,还有各种各样的名贵丝绸、珠宝玉石,加起来值两万两。”
……
报告的最后,孙应元用更用力的笔迹,写了一个总数。
“上面这些,从十三个边防将领家里抄出来的东西,总共加起来,大约值三十二万两白银。”
三十二万两。
朱由检把这份报告轻轻地放在了书案上。
他脸上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。
只有一片冰冷,像塞外冬天那样能冻住一切的冰冷。
三十二万两白银。
这些将军,本来应该用自己的命去保卫大明的边疆。可他们倒好,靠着克扣士兵的军饷,偷偷倒卖军队的武器,把边防情报卖给敌人,给自己攒下了这么一笔沾满了鲜血的财富。
他好像能看到,那些在冰天雪地里,穿着挡不住风的破旧军衣,拿着锈迹斑斑的武器,吃着掺了沙子的粮食,最后要么活活冻死,要么默默战死在边境线上的普通士兵。
他们的命,他们的忠诚,他们的血和肉,就这么变成了这些将军们酒杯里的美酒,怀里的美女,还有他们家地窖里那些冰冷梆硬的银元宝。
“该杀!”
朱由检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。这两个字,比暖阁外面的寒风还要冷。
他强压住心里那股想杀人的怒火,拿起了第二份报告。
这份报告比第一份厚得多,也沉得多。
拿在手里,感觉里面装的不是纸,而是沉甸甸的金子。
报告的封皮上,是田尔耕的字迹。他的字,比孙应元的看起来更阴沉,更让人看不透,上面写着——“锦衣卫,北镇抚司”。
朱由检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“刺啦”一声,撕开了封套。
一股更浓烈的、混合着钱臭味儿和罪恶腐朽气息的味道,好像瞬间就从那个小小的信封里冲了出来,直扑他的脸。
田尔耕写的报告,比孙应元详细多了,也血腥多了。
他显然更懂得怎么用文字来讨好hua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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