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拿了起来,左手碗,右手壶,拇指还勾着玉佩的绦子,三件东西在他手里显得颇为滑稽,却又透着一股认真的架势。
“康熙灰玉佩,八千;明末蕉叶纹碗,一千五;乾隆玻璃胎画珐琅鼻烟壶,八百。”
他语速平缓地重复了一遍,随即抬起头,目光清亮地看着马三儿,“这三件,加起来一万零三百。我都要了,能抹个零头么?”
空气再次凝固。
马三儿张着嘴,后面预备好的奚落话全卡在了喉咙里。他……他真要买?还三件一起要?抹零头?这唱的是哪一出?
就连李宏伟都傻眼了,下意识扯了扯沈晦的袖子,低呼:“我靠,你疯了?这破玩意儿哪值……”
沈晦微微侧头,递给他一个“稍安勿躁”的眼神。
马三儿脑子飞快转动:一万零三百,抹个零头……那也是整整一万!那青花碗是仿的,成本几十块;鼻烟壶是残件后补的,不到一百;至于那灰玉佩,更是前年下乡收破烂搭来的,给个五十都嫌多。这三件破烂捆一起卖五百都算宰客,一万?那是天上掉馅饼!
这小子是真傻,还是另有所图?马三儿狐疑地打量着沈晦。可众目睽睽之下,价是自己开的,还能不卖?不卖可就真坐实了故意刁难、无心做生意了。
贪念最终压过了疑虑。管他呢,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!
马三儿脸上瞬间阴转多云,甚至挤出了一丝堪称“和蔼”的笑容,“哈哈!小兄弟是个爽快人!成,看你这般有诚意,三爷我今天交你这个朋友!零头抹了,一万!一万整,这三件儿宝贝你请回去。”
他生怕沈晦反悔,话里话外坐实了交易,还特意强调了“宝贝”二字。
周围的人群发出低低的哗然,有摇头觉得这年轻人当冤大头的,也有眯着眼琢磨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戏码的。
沈晦点了点头,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,仿佛只是买了棵白菜。他小心地将三样东西放在摊子边缘的空处,然后伸手从随身的旧挎包里,掏出厚厚几沓钞票。
那是昨天那一百三十万的一部分,用银行捆钞纸扎得整整齐齐。将其中一沓拆开,数回七张,将剩下的九千三百元,连同那七张散钞,一起递向马三儿。
“老板!点一点。”
崭新的钞票泛着诱人的光泽。马三儿眼睛都直了,一把抓过来,蘸着唾沫飞快地数了一遍,不多不少,正好一万。
“没错!正好!”
他笑得见牙不见眼,赶紧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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