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说,一边指着碗内相应的特征,“这只,兔毫纹虽然不够金毫银毫那么眩目,但纹理流畅自然,釉面光泽温润如玉,火气全消,这是几百年土沁水浸、人手摩挲的结果,做旧做不出来这种味道。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他再次将碗底示人,在强光手电的斜射下,碗底与胎体结合处,一点极其微小的、因窑内支烧而形成的粘砂痕迹显露出来。
“看看这个垫烧痕,典型的宋代建窑漏斗式匣钵仰烧法留下的,沙粒粗,粘得牢,和后世仿品的垫烧方式区别很大。邵哥要是不信,大可以找更专业的人上手看看,请专家掌掌眼?”
沈晦这番话,有理有据,从容不迫,既点明了关键鉴定特征,又给了对方台阶,可以找人复核。但实际上,他语气里的笃定,已经让邵强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熄灭了。去找人看?那只会坐实他邵强有眼无珠、千元卖出国宝级建盏的笑话,在这条街上就更难抬头了。
邵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,最终颓然地塌下了肩膀,那股强撑起来的劲头泄了。他挥了挥手,声音干涩:“不必了……沈兄弟好眼力,我……我认。”
他看了一眼那四只碗和旁边的茶叶罐,眼神里满是懊悔,却又无可奈何。古玩行的规矩,钱货两清,就没有反悔的道理,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成交的。打落牙齿和血吞,是这行当最痛的领悟。
陈炜见状,赶紧打圆场:“邵哥,你也别太往心里去。这东西在你手里蒙尘,说明缘分没到。现在到了沈晦手里,是它的造化,也是你们的缘分。沈晦,还不谢谢邵哥割爱?”
沈晦顺着台阶下,对邵强抱了抱拳:“邵哥!今天也是机缘巧合。改天我做东,请邵哥和陈哥一起喝酒。”
邵强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摆摆手:“好说,好说!”
沈晦不再多言,小心地用旧报纸将四只建盏和那只南宋茶叶罐分别包好,放进陈炜带来的帆布包里。那只茶叶罐虽缺盖,但器形完整,釉色特殊,又有刻款,单独也是一件不错的藏品,与四只建盏搭配,更显此行不虚。
“小兄弟,你看瓷器的眼力,我今天算是领教了。”
邵强不知何时已追出店门,脸上已不见方才的颓丧,反而重新拾掇起那副生意人的圆滑神情,只是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甘。
他走近两步,目光在沈晦肩上的帆布包上打了个转,话锋却是一转:“不知道,兄弟你对古画有没有研究?”
听他这么一说,沈晦心里便明镜似的。这是输了一阵,心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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