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就成了我逼他了呢?”
沈晦不慌不忙地回应道。但心里却不由一震,发觉眼前的张延廷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真诚。
收回目光,张延廷冷静正色地说道:“你刚刚砸的那只瓶子不是你的真正目标。”
“那你说我的目标是什么?张大哥总不会是认为我要在那么多古玩行儿前辈面前扬名立万吧!”
沈晦面上仍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懵懂,与对方周旋。心底却已有了预感,张延廷多半是看穿了刚才自己的目标,正是包里那只灰扑扑的水仙盆。
“‘九秋风露越窑开,夺得千峰翠色来’。”
张延廷忽然吟出两句诗,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沈晦,“秘色瓷啊!即便是钻研古瓷器一辈子的老专家,也未必有缘见到一件真品。沈老弟竟能一眼看破,这份眼力,老哥我实在佩服。”
沈晦心中早有防备,闻言却仍是一震。他料到张延廷或许察觉了自己对水仙盆的留意,却万万没想到,对方不仅直接点破,更一口道出了那是一件自古以来古玩行里公认最神秘的“秘色瓷”。
沈晦心念电转,面上却只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与困惑,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专业术语所震动,又带着点不敢确信的犹豫。
“张大哥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儿听不明白了”
他摆了摆手,笑得有些懵懂,“我不过是瞧着这水仙盆器型古拙,灰蒙蒙的釉面下隐约有点青色,胡乱猜可能是越窑的东西。‘秘色’……这我可真不敢认。书上说秘色瓷‘色如青天’,‘千峰翠色’,那是何等的瑰丽?这水仙盆虽然算是个好物件儿,似乎还差着点儿意思,境界上完全的不同。”
他这番话说得谦逊,却又在“不敢认”里留了余地,巧妙地将自己对秘色瓷特征(“色如青天”,“千峰翠色”)的了解,掩藏在“书上说”的泛泛之谈里。
似乎是听出来沈晦和张延廷谈论的那只水仙盆是个稀有瓷器,秦映雪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聚精会神地听两个人说些什么。
张延廷目光变得更深邃,看了沈晦一眼,那笑容里的探究意味更浓了。他没有继续在“认不认”的问题上纠缠,为沈晦和秦映雪把茶杯倒满。
“沈老弟谦虚的有点过了。有时候,‘差着境界’的不是东西,是看东西人的眼力,或者是机遇。”
他慢悠悠地说,“秘色瓷奇妙之处,一是在釉料配方与烧造技艺,那是绝密;二就是在这光影变幻之间。寻常光线下,它或许含蓄内敛,甚至灰暗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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