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把它买回去,是民窑还是官窑,自个儿关起门来琢磨。从今往后,也别在古玩行里露脸现眼了。”
话音落下,四周一静。
这话说得刻薄,且不留余地,分明是要把沈晦赶出古玩行儿的意思。
几束目光从不同方向投来。黄玉杰抱着胳膊,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。
易峰楼眉头微蹙,欲言又止。
围观的人群则压低了交谈声,眼神里混杂着探究、同情与几分隐秘的兴奋。古玩行里,踩人见血,有时比看货更刺激。
秦映雪指尖微微收紧,面上却依旧平静。她看向沈晦。
沈晦脸上没什么波澜,甚至嘴角还留着那点淡之又淡的弧度。他目光缓缓扫过韩强那张绷紧的脸,又掠过那只在灯光下流转着诱人光华的玉壶春瓶,最后落回韩强眼中。
“韩老板!”
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抵达到每个人耳边,“古玩行的规矩,我懂。看错了,也没有向玩意儿磕头的道理吧。”
他顿了顿,周围落针可闻。
“可要是……没看错呢?”
“没看错?那你就当着这么多同行儿的面儿证明啊!”
韩强嘴硬地说道:“你得有理有据地证明这只玉壶春不是官窑啊!”
“好!那我就证明给你看。”
四周扫了一眼,沈晦微微一笑,说道:“不过,咱们事先说好了,如果我的依据站不住脚,在场的同行都认为这只瓶子是官窑,那你说个价儿,我绝不还口,这三件儿东西我都收了;可如果,我证明这件东西他不是官窑,嗯……”
“怎么着,你说。”
韩强有点儿着急地说道。
“唉!算了,我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,这三件东西你白送我。”
沈晦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“好!”
沈晦一笑,冲着张延廷说道:“张大哥!还得麻烦你,把工具再借我用用。”
“这儿呢。”
话音落下,张延廷已将一只敞开的工具箱推至沈晦脚边。
沈晦俯身,自箱中取出一柄小巧却沉手的铜头锤。他左手稳稳抓起那只玉壶春瓶,瓶身在灯光下划过一道流丽的弧光,随即被轻轻按在地板上。右手举起锤子,动作干净,不计后果地落下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利落的裂响,并非瓷片四溅的破碎,而是某种严丝合缝之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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