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这是古玩行儿里人的通病,都乐于凑这种有争论的热闹,争议越大越有意思。刚刚还只是十余人的二楼,这时候已经挤上来了三十多人。
“这小子哪儿冒出来的?黄家的东西他也敢说三道四。”
“初出茅庐的青帮子,不知道这行儿里的水有多深。黄玉杰他爸爸可是行儿里玩木器的大家。”
“可不是,等他栽几个跟头也就老实了。”
“话也别这么说,古玩行儿里老虫儿打眼的事儿还少啊?保不齐这小子有点儿鬼门道儿。”
……
“嘘!易老来了,听听他怎么说。”
在纷纷的议论声中,楼梯口那边的人左右一分,易峰楼沉稳从容地走了上来。
“易老!”
“易老!”
周围的人恭敬地和他打着招呼。
含笑点头回礼,在张延廷的簇拥下来到了沈晦面前。
“易老!”
沈晦赶紧躬身打招呼。
含笑的易峰楼点了点头,“来了。我说你小子,真是走哪儿哪儿热闹。这才多一会儿,就跟人顶上了?”
沈晦还没来得及开口,黄玉杰已抢上一步,语速飞快地将方才的争执复述了一遍。末了,他语气陡然拔高,带着一股刻意的委屈与愤慨:
“易老!您是明眼人,您给评评理!他这哪是跟我争一件东西,分明是打我爸爸的脸,拆您这场子的台啊!”
这一手转移矛盾,不可谓不刁钻。巧妙地将一件器物的时代之争,引向了对其父颜面,乃至易峰楼主持场面的质疑。
可他哪里知道,易峰楼心中对沈晦那份青眼与赞赏,又岂是他这几句带着挑拨意味的话所能动摇的。
易峰楼听完,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目光在黄、沈二人之间缓缓掠过,最后定格在那只黄花梨的木匣上。他没有立刻回应黄玉杰扣过来的“大帽子”,而是踱步上前,伸出枯瘦但稳健的手,示意旁人递过一只专用的放大镜。
“玉杰啊!”
易峰楼一边看着,一边说。声音平缓,却让四周顿时安静下来,“玩古董这一行,最忌讳把‘面子’和‘道理’混为一谈。你父亲的脸面,我这把老骨头的台面,都不是靠谁一句话能撑起来,或者拆得掉的。”
半晌,才缓缓直起身,看向沈晦:“小沈!你既然咬定不是北宋,那你的判断是那朝那代的?可有什么实在的落脚点?给大家,尤其是给黄公子,解解惑。”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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