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个人如果因为这件事本身,失去原本的判断能力,从主动决定自我的强者变成连人生选择权也要交给他人的弱者——更是可笑。”
老板娘沉默不语,眉眼显出几分疲惫,她倚靠着红木柜台,隔着窗户眺望长街,犹记得,在靠海的一处百货店,处心积虑的谋划着将来,‘偶遇’那人。
她的心里确实是记挂着一人,却又咽不下去那一口怨气。
即便因为一时冲动而见面,往后只要想起旧事,总会有怨气,心里就好像扎着一根刺,又疼又恶心。
半响,她还是不能决定。
“还有一个选择。”
一柄短刀插在柜台上,银亮如镜的刀身映出老板娘的哀愁和犹豫,把店里的小二吓得不敢言语,等在门口的安乐也走近些,不明白槐序这是什么意思。
槐序轻蔑的说:“如果真的软弱的连未来都抉择不了,也可以去死。”
“这是最轻松的选择,不必顾及往后余生,什么仇人、情爱、往事前尘,死了以后,自然是一了百了。”
“倘若他真的记挂你,说不定还要因此伤心,每年到坟头祭拜,每次想到今天就会觉得刀刮一样心痛——痛恨自己的无能,又恨他那个死鬼父亲年轻做的恶事。”
老板娘看着面前的刀,抬头又看见槐序冷冽的眼神,门口担忧的红发女孩,店里被她收养的孩子,脑海里回荡着槐序那番劝人去死,酷烈又绝情的话。
指尖触碰刀身,银亮的、冷硬的金属,指头像是触电一样收回,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。
她的影子已经模糊,不再年轻。
若是以刀削颈,让鲜血染红橱窗,当年的残月白桥化作现实,又会如何?
老板娘轻抚着胸口,突然释怀的笑:“还是见见吧。”
“我真是个贱女人,一想到我爱过的人会因为我的死而心痛,居然也跟着心痛。”
“兴许,这就是我的命。”
准备去夺刀的小二扶着柜台瘫坐地上,安乐也松了口气。
“回头记得把衣服送到我家。”槐序转身就走。
快要出门,他却又冷淡的甩下一句话:“据我所知,那老鬼接连死了几个孩子,老婆早就记恨着他,在外面与人厮混过,生的最后一个孩子,根本不是他的种。”
“往后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老板娘愕然的看着那个背影走出门外,她失魂落魄的呆站在原地,望着空寂的长街,连海风也觉得寂寞,吹乱她的长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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