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非,突尼斯南部,撒哈拉沙漠边缘
热浪扭曲了地平线,将远方的沙丘化作流动的金色熔岩。吉普车引擎的轰鸣是这片死寂世界里唯一不协调的杂音,卷起的沙尘如同拖在车后的黄色披风。艾德琳坐在副驾驶座上,头巾包裹着脸颊,只露出一双紧盯着手中黑曜石罗盘的眼睛。
罗盘不再安静。其上的银色纹路如同不安的蛇群缓缓蠕动,中心区域微微发烫,传递出一种低沉、紊乱的嗡鸣,带来一种压迫感。
“它很焦躁,”她对身旁驾驶的查尔斯说,声音在干热的空气中有些沙哑,“和罗马那种稳定的脉动完全不同。这里的节点被严重扭曲了,像一首永远跑调的歌。”
查尔斯专注地操控着方向盘,躲避着沙地中隐藏的砾石。“马库斯、莉娜,怎么解读呢?”他问道,目光扫过后视镜,马库斯和莉娜的吉普车正紧紧跟在后面。
耳机里传来马库斯的声音,带着电流的杂音,仿佛这片沙漠本身在干扰通讯:“神殿位于一个古老的地脉交汇点。卡梅斯在罗马时期曾途经此地,他并非像在罗马那样建立观测点,而是进行了一次‘校准’实验,试图将地脉能量引导向对他有利的方向。根据还原的仪式碎片,那次实验似乎产生了意外的扭曲,就像在完美的织锦上打了个死结。”
“意外的扭曲?”莉娜的声音切入频道,“上车前我刚与伊芙琳进行了最后一次数据交换,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。她说最新的数据显示能量读数极高,但波形极其混乱,充满了破坏性的谐波。这不像意外,更像某种东西在利用这个‘死结’增殖。”
艾德琳闭上眼,努力解读着罗盘传递来的混乱信息流。“我感觉到了愤怒。不是卡梅斯的那种冰冷执念,而是一种更原始、更灼热的东西。像是这片土地本身的痛苦。”她睁开眼,望向窗外无垠的沙海,“纳粹想在这里做什么?”
科尔低沉的声音回答了她:“冯·海因里希的主力在我们东北方五十公里处建立了一个临时前进基地。侦察显示他们运来了大型钻探设备和某种类似电容阵列的东西。‘幽影’渗透进去的片段情报表明,他们不打算修复,他们想强行‘抽取’这个节点的能量。”
“强行抽取一个扭曲的节点?”阿尔瓦罗的声音也加入了讨论,他刚从牛津返回,声音带着疲惫但充满警觉,“这无异于对着一个胀气的气囊加压!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我们必须阻止他们,”查尔斯语气坚定,“在他们引爆这个超自然炸弹之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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