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随从为保护你而战死,这份忠勇,令人敬佩。”秦楚话锋一转,“他们应该更希望看到你活着回到草原,带着能让部落真正受益的东西回去,而不是空手而归,甚至带着被兀朮欺骗的耻辱。”
这话戳中了阿勒坦的痛处。他猛地抬起头:“你能给我什么?”
“我不能‘给’你什么。”秦楚摇头,“但我可以‘展示’给你看。让你自己判断,什么是真正的力量,什么是互利共赢的可能。”
他站起身:“等你伤好了,可以在守卫的陪同下,在城内指定的区域走走看看。看看我们的城墙是如何修筑的,看看我们的工匠是如何工作的,看看我们的士兵是如何训练的。然后,你再决定,是立刻回到草原,告诉你的父汗兀朮是个骗子,还是……留下来,看看我们之间,是否有合作的基础。”
说完,秦楚不再多言,转身离开了营房。
接下来的日子,阿勒坦的伤势逐渐好转。在征得秦楚同意并确保安全的前提下,他被允许在城内有限度地活动。他看到了用“赤磐”修补得几乎天衣无缝的城墙,看到了水力驱动下轰鸣作响的锻铁炉,看到了民兵们虽然装备不如选锋营精良,却纪律严明地操练,也看到了市易所里井然有序的盐铁交易,以及那些归附狄人逐渐安定的生活。
这一切,都与他认知中的世界大相径庭。他开始明白,秦楚所说的“强大”,并非虚言。这个年轻的赵人县令,似乎真的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,经营着这片土地。
与此同时,黑豚派出的斥候也带回了更多关于北方的情报。兀朮在抢掠浑邪部牧场、并试图绑架阿勒坦失败后,已然成为草原公敌,不仅浑邪部在追剿他,连原本有些松散同盟关系的其他林胡部落也对其敬而远之。他如同丧家之犬,带着百余名死忠,在草原与山林的交界处流窜,处境愈发艰难。
“大人,是否要趁机出兵,彻底剿灭兀朮?”黑豚请命。
秦楚沉思片刻,却摇了摇头:“不必。如今兀朮已成众矢之的,我们若主动越境攻击,反而可能让他找到借口,重新博取某些部落的同情。让他自生自灭吧。我们的目光,应该放得更远一些。”
他看向北方,眼神深邃:“经此一事,挛鞮部与浑邪部、乃至其他林胡部落的关系必然更加微妙。这是我们插手北疆事务的机会。”
几天后,阿勒坦主动求见秦楚。
他的气色好了很多,眼神也不再是最初的桀骜与警惕,而是多了一丝审慎与探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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