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”
他其实想问,莫逢春是不是也可怜云旭,是不是也想做云旭真正的朋友,他还想问,她清不清楚云旭在维雅的处境并不好,她贸然接近会有麻烦…
但他紧接着想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跟莫逢春说这些,怕莫逢春觉得他多管闲事,也觉得自己这种猜测对云旭不公平,孟琪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乱想。
莫逢春看出孟琪在胡思乱想,但她故意没有立刻点明,孟琪太过懦弱,太过纯善,如果没有一点危机感刺激,他很难尽快展露出令孟川和吕清满意的锋芒。
指望宴会前的一节礼仪课,就能系统学会一切,那简直太天真了,这节课说到底就是老师嘱咐莫逢春和孟琪一些有关江家的注意事项。
课程五十分钟,上完之后,莫逢春和孟琪就各自被人安排着去做造型换礼服了。
期间吕清来过一次,主要是去看孟琪脸上的伤,发现厚厚的妆还算能遮掩一二,总算是放下了心。
孟琪全程僵硬地被人上妆,同手同脚去换衣服,不是他社恐不存在了,而是他已经灵魂出窍了。
“看起来还算唬人。”
早早换完礼服等着孟琪的莫逢春,瞧见他的样子后,不咸不淡评价了一句。
深灰色的西装肩线挺括而不张扬,衬衫领口裁剪利落,领带的暗纹并不明显。
平日里不怎么打理的头发,此时梳得整齐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骨,忽略他眼底的局促,只是看这面无表情的模样,还真有种不苟言笑的精英感。
“会不会,很奇怪?”
孟琪的手指不自觉抠着袖口的扣子,他的脊背轻弯,眼尾线条略微下垂,无措睁大眼睛时,像是一只骤然被丢进喧闹人群的小土狗。
莫逢春起身,走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脊背。
“挺胸抬头。”
被莫逢春打了一下,孟琪瞬间绷成了一条线。
莫逢春离得近了,他低头就能瞧见她脖颈处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项链,宝石折射出的光仿佛比灯光还要刺眼,他下意识闭上了眼。
于是,后颈又被打了一下。
“睁开眼。”
孟琪红着脸睁开眼,只好去看莫逢春的头顶,莫逢春的长发被低挽起来,松松地拢在脑后,碎发不经意垂在鬓侧,只戴了一支润绿的发簪。
她身穿一袭及踝黑色长裙,唯一的亮色似乎就只有脖颈和手腕过于发白的肌肤,以及配套的,绿莹莹的首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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