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动作娴熟有力,马奶落入铁桶的声响在寂静的草原上格外清脆。
“快过来!”察觉到有动静,其其格头也不抬地喊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祁明远迟疑地走近,还没等他开口,一个还带着温热奶腥味的铁桶就塞到了他手里。
他下意识地皱眉后退半步,铁桶差点脱手。
“你不会是让我......”祁明远的声音有些发紧,盯着那匹正在不安地踢踏着蹄子的母马,“我……我真的不行......”
祁明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攥着铁桶的手指节都泛了白。
那匹叫“枣红”的母马突然打了个响鼻,吓得他连退两步,差点被自己的蒙古袍下摆绊倒。
而这场景看着,也着实是有些滑稽。
一个连姑娘手都没牵过的内地男人,现在居然要学着给母马挤奶?
祁明远只觉得耳根发烫,手里的铁桶仿佛有千斤重。
其其格终于抬起头,晨雾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:“草原上的规矩,穿上蒙古袍就得干活。”
她拍了拍马背,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,“放心,‘枣红’脾气最温顺,就当是采风体验?”
可祁明远依旧不为所动,甚至于还无意识地退后了几步。
其其格见状,突突然伸手抓住祁明远的手腕,不由分说地按在马腹上:“感受它的呼吸。写作要体验生活,不是吗?”
祁明远感受到,掌心下传来温热的起伏,惊的连忙想要把手抽离。
其其格的手像套马索般牢牢箍住祁明远的手腕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“别动!”她压低嗓门,掌心下传来的心跳震颤让祁明远浑身僵直,那是长生天赋予万物的生命节拍,是牧人世世代代敬畏的自然韵律。
枣红马甩动的马尾在晨光中扬起金色尘雾,喷出的鼻息与湖面蒸腾的雾气交织成网。
“写作不是坐在毡房里编故事,”其其格的声音忽然带上老萨满诵经般的肃穆,手上的力道却纹丝不减,“就像驯鹰人说的,不亲手摸过鹰羽,永远不懂天空的脾性。”
晨雾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,随着她说话的节奏轻轻颤动,“草原上祖祖辈辈都传着一句话,想写出带着青草香的故事,就得先让靴底沾满牛粪和露水。今天这挤马奶的活儿,就是长生天给你上的第一课。”
其其格说着,松开祁明远的手腕,在蒙古袍上随意抹了把掌心的奶渍。
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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