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和儿孙的苦,从一入关就吃完了。
自家本可以累世的富贵,却被用以造福万民,朝臣的内心,难免有几分接受不了。
公孙弘知道垂首低眉的朝臣们在想什么,也不是多么在乎,说出这番话更像是提醒,如果公卿皆能以他所说行事治事,那就有可能安然退场,如果不能,即使是现在的太子宫卿,也会是上君将来要铲除的人和势力。
依然是上君那句话,勿谓言之不预也。
公孙弘继续道:“凑巧,入冬以后,天显彗星,惊雷暴雪,有人就想借着这个攻讦朝廷,诽谤上君……”
倏然间,大殿的气氛为之一变,肃杀之气瞬生。
儿宽、褚大等中朝官吏再次感受到了目光齐聚于身的滋味,说实话,在廷议前他们就做好了准备,要以政令无道、天象示警对上君群起而攻之。
尴尬的是,廷议初开,陛下在万年吉壤动土之事就先一步曝光了,如果再说天象有异,是苍天示警,上君可以直接把过错全部推到甘泉离宫,推到不孝无道的陛下身上。
儿宽、褚大看似面色如常,但不规律的呼吸证明了内心不如表面那么平静,压抑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进攻机会,还没有开始,就宣告了结束,而且,结束的原因来自甘泉离宫,来自队友,任谁都觉得憋屈。
要是不行,就老实待着,看他们在朝廷里呼风唤雨,非在后方搞事,这谁受得了?
“未免以后有人借机搬弄是非,佔家!”公孙弘望向了外廷班列之末。
佔家,就是占候家,朝廷的堪舆之士之一。
品低秩低,不在朝官之列,是被特令而来的。
队末的佔家焦赣听到呼唤,强忍着激动,走至大殿中央,朝着御座方向一躬到地道:“臣参见上君,上君千秋万岁,长乐未央!”
他自幼发愤苦读,涉猎广泛,独钟于《易》学,原是梁国郡吏,撤藩入汉政令颁布时,本来面临罢黜的他,因易学被征召为中央属官,虽说品秩不高,但也算因祸得福了。
刘据颔首。
公孙弘说道:“佔家,请为上君及公卿述说天显彗星、惊雷暴雪之象何意?”
“臣启上君,彗星虽妖,然大衍之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,遁去其一,而‘其一’谓之以‘天机’,不对彗星,而对填星,在臣及占候家眼里,填星乃是黄帝之星、德政之星,‘执绳而制四方’的中央之星,填星辰出东方,夕伏西方,每年填在二十八星宿的一宿中间,二十八年填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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