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川委派史官用帛币告祭,前者是“亲告”,后者为“史告”,合为华夏两大祭祀。
亲告用牲,史告用币。
亲告也好、史告也罢,多是君主向天地神灵、列祖列宗告祭,述说自己的文治武功。
少有之时,也为“讨逆”,如商汤将伐桀,告天云:“余小子履履,汤名。敢用玄牡,敢昭告于皇皇后帝,商尚白,未变夏礼,故用玄牡。有罪不敢赦,帝臣不蔽,简在帝心。言桀居帝臣之位,罪过不敢隐蔽,已简在天心。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,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”
从来没有君主主动到太庙向天地神灵、列祖列宗表达悔过、检讨政事的。
这比罪己诏的威力都大。
罪己诏只是给活人看的,太庙告罪,可是死人、活人都在看。
以此惩罚作为君主遭遇重大过失、灾异或自省的仪式,不得不说,很具有创造性。
如果此事与陛下,与任何皇亲国戚无关,万年吉壤出现杀人之事,当国的太子储君,或许真的值得“太庙告罪”。
偏偏地,此事就出自陛下的期门郎之手,甚或就是陛下之意,那么,上君告罪太庙就不合适了,倒是陛下,很合适。
王公大臣的神情俱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刘据继续道:“但是,追缉大恶之凶,还万年吉壤之清平更加重要,卿等以为如何?”
上音落。
丞相公孙弘不假思索接言颂圣道:“圣明天纵无过上君!”
“圣明天纵无过上君!”王公大臣感知到了与老丞相的差距,忙不迭跟着颂圣道。
“追缉大恶之凶的事,卿等谁堪大任?”刘据再道。
这次,连御史大夫张汤、廷尉卿边通在内,王公大臣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中朝官列,目光集聚在中大夫儿宽、治经博士褚大等人身上。
不论期门郎所为,是否出自陛下之意,万年吉壤动土,陛下都少不了“亵渎祖先”之罪,上君所说的太庙告罪,陛下必然要走一遭。
接过此任的朝臣,不但要让陛下交出所有凶手,更要“请”陛下太庙告罪,这绝不是什么好差事。
事已至此,儿宽只有硬着头皮走入了大殿中央,辩解道:“臣启上君,箭镞可伪,并非一定为期门郎所制……”
“寡人说是期门郎所为了吗?”刘据打断了儿宽之言。
儿宽僵在原地,上君的意思,是什么意思?
明摆的事情,却不指定期门郎,难道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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