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都听着。”
“可没等日头偏西,血魔族的骨马就踏碎了山门。”苏清月接过绢帕,却只是攥在手中,绢帕被泪水浸得发皱,“他们的血刃比桃花还红,护宗大阵在他们的血雾下,像纸糊的一样,一戳就破。”
王大柱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紫芒,混沌气如细丝般渗入她的眉心,安抚着她翻涌的灵力,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山涧的清泉:“别怕,都过去了,我在。”
“过不去的。”苏清月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血丝,像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红梅,“我亲眼看见大师兄为了护我,被血魔的利爪生生掏走了心;二师姐的琴被血刃劈碎,琴弦割断了她的喉咙,她最后弹的还是《归云谣》;师父……师父把我藏在藏经阁的暗格里,自己引着血魔往封魔崖跑,我听见他的剑碎了,听见他喊‘天衍宗弟子,宁死不降’……”
她的情绪彻底失控,灵力不受控制地暴涨,银甲上的纹路亮起刺眼的白光,凌霄殿的梁柱都被震得微微颤抖,檐角的铜铃发出急促的“叮铃”声,像在为逝去的亡魂哀鸣。
“清月!”王大柱上前一步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混沌气化作一个温暖的光罩,将她的灵力稳稳锁住,“别伤了自己,那些血魔,我替你杀,天衍宗的仇,我替你报!”
苏清月在他怀中剧烈地挣扎,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你不懂!三百七十二个师门中人,一夜之间全没了!我躲在暗格里,听了一夜的惨叫,听了一夜的血魔狂笑,我甚至不敢哭出声!”
“我懂。”王大柱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安抚受惊的幼鸟,“我懂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的痛,我懂独自苟活的苦,更懂报仇雪恨的执念。”
他当年在乱葬岗醒来,看着身边饿死的同乡,看着被土匪烧光的村落,那份绝望与恨意,与此刻的苏清月如出一辙。
灵儿走到两人身边,玉笛横在唇边,吹起了一段舒缓的调子,正是苏清月当年教她的《归云谣》,笛音如流云拂过山岗,如清泉淌过石缝,渐渐抚平了苏清月的躁动。
洛璃则取出一枚安神符,用灵力催动,符纸化作点点青光,融入苏清月的体内,帮她平复翻涌的气血。
阿蛮抱着灵犀兽的脖子,小家伙似懂非懂地蹭了蹭苏清月的衣角,赤金兽魂珠泛着淡淡的暖意,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。
苏清月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,她趴在王大柱的怀中,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,哭声越来越小,只剩下肩膀不住地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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