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啊,先开花,未必就能先结果!迟开花,也未必就是福分迟来!”
“天地运行自有其道,四时更替自有其序。该开花时自然会开,该结果时自然能结——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急不得,也抢不来!强求的早,或许,只是早谢罢了!”
句句说花,句句喻人,句句未提“正妻”、“子嗣”,却又句句直指核心。
李丽质这是在告诉高阳,更是告诉所有人:正妻之名(先开花)固然是优势,但若无子嗣(不结果),这优势便是虚的!
而能孕育子嗣(结果实)的,才是真正奠定家庭未来、获得长久稳固地位的根基。
同时,也在暗示,高阳的急躁与争抢(反复强调正妻),或许并非福兆。
高阳袖中的小手,骤然攥紧成拳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!
李丽质这话,像一根冰冷的针,精准无比地刺中了她心底最痛、也最无法辩驳的软肋!
她虽是正妻,但李月却比她先怀上林平安的子嗣!
这“结果”之事,她确实落后了!
而且落后得如此明显,如此难堪!
她盯着李丽质那张皎如明月、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清丽脸庞,胸中怒意翻腾。
豫章和李雪雁刚想出来打圆场,却见高阳也忽然笑了。
“姐姐真是好学问!连农桑稼穑之事,都如此精通,妹妹佩服!”
“不过,妹妹也曾听府中老农提过,有些果树啊,头一年结的果子,看着喜人,实则最是酸涩难当!”
“有经验的农人,宁可早早动手将这些头茬果摘了去!”
她走到画架旁,指尖再次划过那依旧空白的宣纸。
“为何?因为留着它们,非但尝不到甜头,反而会白白耗损大树的元气根基,耽误了来年结出真正又大又甜的果子!这农事上的讲究,叫做——疏果!”
她抬起眼,目光如刀,扫过李丽质,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远处马车方向,最后定格在林平安脸上,声音不大,却字字如冰珠砸地。
“就像这作画,有些笔墨看似先落下了,占了个位置。但若画师审视全局后,觉得此笔不妥,破坏了意境,或者……根本就是败笔……”
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:“自会以清水小心洗去,或以更浓重鲜艳的彩墨,毫不犹豫地将其覆盖!”
她指尖在宣纸上重重一点,仿佛那一点之下,便是她口中那该被“洗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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