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还剩多少存粮?”
从辛毗那里得知账目有误之后,曹洪居然没有太过意外。
甚至有种靴子落地之感。
辛毗微微颤声道:
“只够大军再食用七日。”
“这么少?”曹洪蹙眉,“这到底掺了多少沙子?”
“哪头硕鼠如此不长眼,居然敢贪到本将的头上了?”
辛毗掰了掰指头,又摇头道:
“说不清了,也无法追究。”
“有些是封存了好些年的旧仓,大约掺了一两成沙,这必定是过去有粮吏损公肥私。”
“可连新仓也是如此,且掺沙过半,那只能是汉军细作所为……说不定那句扶早前驻守鄢陵的时候就已经搬空了粮仓,所以才轻松让出城池。”
“可恨我早前清查不严,竟被这种小花招给骗过去了!”
辛毗一时自责不已。
而曹洪,气愤归气愤,还是没有太意外。
因为这跟早前汉军的反常动态明显是能对应上的。
唯有如此,有些事情才能得到合理解释。
比如说,麋威为什么选择在尉氏这个一马平川的地方阻拦自己北上呢?
因为尉氏南边那两座相对比较大的城池,一个许昌,一个鄢陵。
既适合驻军,又适合存粮。
其中许昌已经在早前向宠的围城战中花光积蓄。
那只需在鄢陵一城做些手脚,又在尉氏把魏军死死压在南边,就能以较少的代价,陷魏军数万大军于乏食的险境之中。
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本身算不上多高明。
真正高明的地方,在于麋威成功预判了自己的进军路线。
于是有了从容下套的时间和空间——
在项县北边道路干爽之后,自己最佳的选择是先解围许昌。
而要解围许昌,夺回鄢陵又是当时的最佳选择。
占了鄢陵,长社又啃不动,那尉氏大概率就是下一个目标……这一步两步三步,全都被麋威成功预判。
自己就是这样落入了对方预设的圈套。
当然,自己也有可能选择不顾一切北上去接近毌丘俭,或者冒险横跨数条河流去偷袭小黄。
但这里的不顾一切,冒险横跨,难道只是说说而已的吗?
自身的艰险,不正是敌人的战机所在吗?
说不定真那样走,结果还不如现在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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