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等着拿我的错处。既如此,不妨让一些关于张纶杀良,分赃的碎语,先从他那些消息灵通的同僚圈子里,慢慢渗出去。
“话头一起,自然有人会去打听,求证。等真苦主出现时,便成了最有力的印证。”
陆逢时了然:“祸水东引,还能顺便敲打一下钱询背后的人。”
“放心,这种事,蒙思最擅长。”
两人又仔细推敲了几个细节,裴之砚就让陆逢时先去休息。
“你连日奔波,先去歇息,后面的事,有我。”
陆逢时确实累了。
况且还怀着身孕,这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有结果的,便先去睡了。
陆逢时沉沉睡去后,裴之砚却未立刻休息。
他回到书房,铺开一张素笺,以独特的密文写就简短指令,封入细小铜管。
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咕咕声,一只灰扑扑、毫不显眼的信鸽落上窗台。
他将铜管系好,信鸽振翅无声融入夜色。
做完这些,他闭目凝神片刻,将油布包中的关键证据再次于脑中过了一遍,确保无有疏漏,这才和衣在书房的短榻上阖眼小憩。
寅时三刻,承德悄步而入,低声道:“家主,蒙思先生传回消息,风声已按吩咐,在东西两市几处吏员常聚的茶肆慢慢传开了。”
裴之砚睁开眼,眼底清明无一丝睡意:“钱询那边有何动静?”
“钱副承旨昨夜散值后,并未直接回府,而是去了一处别院,半个时辰后方出。我们的人盯梢,那别院……似乎与章相府上一位管事有些关联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裴之砚起身,“今日告假,就说我昨日归家后突发头疾,需静养一日。府门紧闭,任何人来访,一律婉拒。”
“是。”
同日,御史台。
一名御史收到匿名投书,内详列张纶部下去岁冬边境滋事、劫掠商队、杀良冒功的数条线索,虽无实据,但时间地点人物皆清晰可循。
这御史名叫黄庆基。
这人是与王相公有些渊源,是他的表弟。
杨畏在章相被任命为左相后不久,便升任为吏部侍郎。
黄庆基顶了他的位置。
收到这个匿名投书,便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便也坐不住了。
刑部一位郎中,则在午休时听同僚闲聊,说起西北来的商贾抱怨边境不太平,有军爷扮作马匪云云,言之凿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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