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,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她洗漱得很快,用的是韩阳给的那套带着清新香气的用品。
热水冲去了部分疲惫,却冲不散心头的沉重和茫然。
回到房间,她并没有立刻上床。
而是站在门后,犹豫了片刻,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房间里那把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实木椅子,搬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将椅背顶在了门把手下方。
做完这个动作,她才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仪式,微微松了口气。
这不是不信任韩阳——他今天所做的一切,早已超出了“陌生人”甚至“未婚夫”这个名义该做的范畴。
这只是一种根植于她骨髓里,长期缺乏安全感所形成的本能习惯。
在那些廉价的出租屋里,在母亲病重她深夜独自回家的路上,在催债人凶狠的拍门声中……一扇能被轻易撞开的门,意味着危险。
顶上一把椅子,哪怕只是心理安慰,也能让她稍微安心一点。
父亲早逝,母亲重病,家道中落,颠沛流离……从十五岁起,生活的重担就狠狠压在了她稚嫩的肩膀上。
她习惯了计算每一分钱,习惯了看人脸色,习惯了在深夜因为恐惧和压力而失眠,习惯了用单薄的肩膀扛起一切。
直到今天,母亲终于解脱,她也像是从一场漫长而痛苦的马拉松中,被迫冲过了终点线。
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,巨大的悲痛之下,竟也诡异地掺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羞愧的如释重负。
那根紧绷了太久的弦,终于断了。
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那张柔软舒适的床的,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只感觉意识在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混乱的梦境碎片中沉浮。
有时似乎睡得很沉,连梦都没有;有时又会被一点细微的,或许是楼下车辆经过的声音,或者仅仅是记忆中的拍门声惊醒,心脏狂跳,冷汗涔涔,直到确认周围是安全的寂静,才又迷迷糊糊地睡去。
这一夜,漫长而破碎。
第二天,当窗外天光微亮,韩阳如同生物钟般准时醒来,换上运动服准备出门晨练时,却发现林薇已经起来了。
她头发简单扎起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比昨天清明了一些,至少有了焦点。
她正有些无措地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,看着空荡荡的流理台和崭新的厨具。
听到韩阳的脚步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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