粹。
长长的睫毛垂着,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
大概是忙乱,一缕发丝粘在了她小巧的鼻尖旁,她浑然不觉,只是把菜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,然后又想缩回厨房去。
“站住!”沈老二的妻子喝了一声,“没点眼力见,客人来了不知道打个招呼?”
女孩的肩膀瑟缩了一下,停在原地,头埋得更低了。
任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。
他看着她,目光沉沉,将原本准备好的退婚说辞,一个字一个字地咽了回去。
“这是?”他开口,声音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哦,这是我们家大哥的女儿,沈栀。”沈老二随口解释道,“她爸妈走得早,我们看她可怜,就接过来养着。”
沈栀。
任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舌尖尝到了一丝甜意。
“栀栀,快叫人啊。”沈老二的妻子推了她一把。
沈栀小幅度地抬起头,飞快地瞥了任景一眼,然后又迅速低下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:“任……任先生好。”
那一瞥,短暂得如同幻觉。
可他还是看清了她眼里的惶恐,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幼兽。
任景心底某个沉睡已久的角落,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。
偏执的,黑暗的,带着强烈占有欲的东西,开始疯狂滋生。
他想把她藏起来。
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,让她眼里只看得到自己,再也不会露出这样害怕的表情。
饭桌上,沈建国极力地想和任景搭话,话里话外都在炫耀沈岁有多优秀,暗示着两家联姻会是多么明智的选择。
任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,心思却全不在桌上的饭菜,也不在喋喋不休的沈家人身上。
他的余光,始终追随着那个在厨房和饭厅间来来回回的身影。
她一直在忙,端菜,添饭,收拾碗筷,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。
沈老二一家人把她使唤得理所当然,而她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怨言,只是沉默地做着一切。
任景看到,沈老二的妻子把一块啃得只剩骨头的鸡骨头,随手就丢进了沈栀的碗里。
“吃吧,别浪费了。”
沈栀默默地低下头,用筷子把那根骨头拨到一边,小口地扒着白饭。
任景握着筷子的手,指节微微收紧。
他垂下眼,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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