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盛,但眼神清正,举止有度,并无寻常“神女”“巫女”那种故作神秘的妖异之感。方才那番话,虽突兀,却言之有物,甚至隐隐切中他心中某处。
“你读过《易》?”他问,语气缓和了些。
“民女少时随家父略识文字,曾见残简,胡乱记下几句,不敢称读。”苏瑾谨慎回答,将“学识”推到亡故的父亲身上。
“方才你所言‘否极泰来’,何解?”费大夫继续问,似在考校。
苏瑾心念急转,搜肠刮肚回忆前世所学:“回大夫,天地有阴阳,人事有顺逆。阴至极则阳生,逆至极则顺转。龟甲属阴,落于地(坤,亦属阴),是为阴盛。然裂纹如星(属阳),又经清水(坎,亦属阳中藏阴)浸润,是阴中蕴阳,盛极转衰之机。故民女妄测,或主当前虽有困顿,然转机已藏,待时而动,可望通达。”
她尽量用这个时代可能存在的概念去解释,将“龟甲落地”的不祥,硬是掰成了“阴盛阳生”的转折点。
费大夫沉默不语,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轻敲。他身居高位,近来确因朝中某些事务与大王意见相左,又与一些方国关系紧张,颇感“困顿”。这少女之言,虽似牵强,却莫名让他心头那郁结之气,稍稍松动了一丝。
难道……真是天意示警,亦示转机?
“父亲,孩儿觉得这姐姐说得有理!”仲衍突然插话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瑾,“龟甲落地是不寻常,但裂纹确实奇特,又被水浸过,说不定真是‘洗去旧厄,焕发新生’呢!”
他这一打岔,倒是冲淡了殿内凝重的气氛。
费大夫瞪了几子一眼,但紧绷的脸色终究是缓和了下来。他不再纠结龟甲之事,转而问道:“你便是昨日‘求雨’之人?”
“民女不敢居功,实乃玄鸟垂怜,先祖庇佑。”苏瑾再次将功劳推给神灵。
费大夫不置可否,又深深看了她一眼,才道:“既有此机缘,好生在此修养。三日后觐见大王,须谨言慎行。”
他不再多言,对主持巫祝道:“继续仪式。”
巫祝如蒙大赦,连忙应是。
苏瑾也被侍女带回了屏风后。她能感觉到,一道灼热的目光(来自仲衍)一直追随着她,直到屏风完全遮住身影。
接下来的仪式顺利进行,再无异状。
祈福结束后,费大夫并未久留,带着随从和儿子离开了神庙。
苏瑾也被带回偏殿。
回到房间,两名侍女看她的眼神更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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