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信的事,只有自心知道。恰好第一次是与自心在一起剪纸斗胜,信拿到手,姊妹俩看着信上的那句“春膳养身,宜食荠”,愣了半天神。
“谁啊?”自心问,“没名没姓的,是不是送错了?”
自然颠来倒去,把信封里里外外都找遍了,没有找出第八个字。
原本这种没来由的短笺,扔了就行了,但因字迹实在清俊秀丽,扔了很可惜,就随手夹在了书页里。
没想到这不是最后一封,后来又陆续收到好几封,长长短短,少的只有只言片语,多的能有二三十字。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,但始终查不出什么头绪,渐渐就变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。
自然说:“我昨天又收到一封。”边说边起身,拉开了亮格柜的抽屉。那些信被她齐整地收在信箧里,数了数,已经有七封了。
从开始的信封空空,到后来的“谈五姑娘妝次”,再认为送错就说不过去了。
她把信一一展开,重又看了一遍,都是细碎的问候叮嘱,找不出蛛丝马迹。
自心偎在熏笼旁读信,笑着说:“这信真有烟火气,看完觉得很慰心。五姐姐你说,写信人是男还是女?”
自然摇摇头,“除了第一封是用薛涛笺写的,余下都是澄心堂纸。看笔锋既秀润,又有馆阁之气,我也分辩不清,这人到底是男是女。”
这么费脑子的事,对自心来说是负担,她很快就放弃了,“管他呢,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,就当是阔别的朋友,从远方寄来的家书吧。”
自然把信箧收了起来,收集这些零碎的短笺好像成了习惯,就如自心说的,无伤大雅,管他呢。
外面女使送了蓑衣饼进来,这饼子就着菊蜜芦仁茶吃,很有一番风味。姐妹俩坐在窗前,窗外是绵绵的细雨,身边是温暖的熏笼,恍惚又抓住了冬天的尾巴。自然很喜欢冬天,冬日里有雪有梅,还能搭纸阁燃香。一年四季都有趣,不过上一个季节过去,总让人觉得有些留恋。
自心又和她说起过几天的宗族宴,这是一年一度对谈家子女的考核,考的可不是针线女红,是对四书五经的理解。
自心的脑袋都快裂开了,你要是问她汴京城中哪家酒楼哪道菜最好吃,她能给出十个答案。但你要问四书五经,简直是要她的命,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,拿什么来应对!
“我又不考进士,还得说出大道理,这不是为难人吗!到那日我称病,不去了。”
自然慢悠悠沏茶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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