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,瞬间镇住了场子。
她再次望向院外,那灰蒙蒙的天空下,似乎已有无形的暗流在汹涌碰撞。
半年光阴,在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中艰难流逝。
始皇驾崩后的秦廷,并未如一些人所期盼的那样有所缓和,反而在秦二世胡亥与赵高的倒行逆施下,变得更为暴虐黑暗。
苛政如虎,律法如刀,征发无度,诛戮不休,仿佛要在末日来临前,将天下的最后一滴油膏都榨取干净。
沛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每一次官差的马蹄声都让人心惊肉跳,每一次催税的呼喝都带着更浓的血腥味。
刘家的大门终日紧闭,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孤舟。
吕雉的脸上再难见到笑意,她像一张拉满的弓,时刻紧绷着,警惕着任何可能袭来的危险。
就连懵懂的刘盈,似乎也感受到了家中不同寻常的气氛,变得比往常更安静了些。
然后,在一个秋风吹落枯叶的日子,一道比半年前始皇死讯更加石破天惊、也更加令人热血沸腾的消息,如同燎原的野火,瞬间烧遍了沛县的每一个角落——
大泽乡!戍卒反了!
领头的是两个叫陈胜、吴广的戍卒!他们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,天下云集响应!已经攻占数城,陈胜自立为王,号“张楚”!
消息不是通过官府的渠道,而是通过那些走村串户的货郎、心急如焚的驿卒、以及各种隐秘的渠道口耳相传,其速度之快,势头之猛,远超想象!
每一个听到这消息的人,眼睛都在发亮,呼吸都在加剧,一种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东西,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!
卢绾晚上进来时,激动得语无伦次:“嫂子!反了!反了!陈胜吴广!他们成了!现在各地都在响应!咱们沛县,沛县这边也快压不住了!”
刘交穿着单衣跑出来,吓得声音都变了调:“造反?这、这是灭族的大祸啊!他们……”
“灭族?秦廷现在还能顾得上谁?!”
卢绾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,“到处都是造反的人!听说郡守都快压不住了!嫂子,季哥,季哥他肯定也知道了!他会不会……”
吕雉猛地抬手,止住了卢绾后面的话。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锐利的光,如同暗夜里的母豹。
“闭嘴!”她的声音低哑却极具威慑力,“这话烂在肚子里!”
她快步走到窗边,透过缝隙看向外面死寂的夜空。
刘元一直是盛世下的孩子,她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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