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,像一股滚烫的热流,冲开了病房里冰冷的消毒水味和血腥气,也冲开了她心头压了一路的恐惧和担忧。
她靠在门框上,看着病床上那个平时骂骂咧咧、此刻却脆弱得像个孩子似的老头儿。
再看看床边那三个小心翼翼、满眼都是心疼的小不点,只觉得心里头又酸又软,像被泡在温水里。
陈光阳没说话,他就那么杵在那儿,破棉袄敞着,额角的伤疤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更狰狞。
这老东西…命硬!
阎王不收,小鬼难缠。
家里这几个小崽子…也他妈是银翼!
没白疼!
他伸出手,在沈知霜冰凉的手背上用力握了一下,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力量。
沈知霜反手紧紧握住他,眼泪流得更凶了,却是带着暖意的泪。
就在这时,走廊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、略显急促又刻意压低的脚步声。
远处,周国伟快步走了过来。
他眼窝深陷,眼珠子发红。
身上的警服棉大衣沾满了泥雪,帽檐和肩膀上结着薄薄一层白霜,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。
他看到病房里这无声却温情的一幕。
昏睡的老程头,床边三个安静的小崽子,门口依偎着的陈光阳两口子,脚步顿了一下,脸上那份凝重和急切稍稍缓了一瞬。
对着陈光阳做了个“出来说”的手势。
陈光阳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眼神重新变得像淬了冰的刀子。
他轻轻抽回被沈知霜握着的手,又看了一眼病床上似乎陷入沉睡的程大牛逼和床边守着的小崽子们。
这才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,悄无声息地侧身出了病房,轻轻带上门。
走廊里灯光惨白,比病房里更冷。
寒风从尽头的破窗户缝里钻进来,吹得人脖子发凉。
周国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摸出烟盒,手指冻得有些僵硬,磕了好几下才弹出两根皱巴巴的香烟,递给陈光阳一根。
陈光阳没接,只是看着他,眼神锐利如鹰隼:“有信儿了?”
周国伟自己把烟叼在嘴里,划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着,狠狠吸了一大口。
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咳嗽起来,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他抹了把脸,脸上的疲惫更深了,声音沙哑干涩,像砂纸磨铁皮:
“嗯!棚户区那片…筛出点东西了!”
他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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