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光阳把那具死透了的尸体和后续的烂摊子甩给周国伟。
自己抬脚就走。
心里头那点“挖出同伙”的念头,远不如去看程大牛逼来得急迫。
那老头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……
陈光阳不敢深想,只觉得胸口那股子邪火又往上拱,烧得脑门子发烫。
风雪像是跟他较上了劲,劈头盖脸地往脖领子里灌。
陈光阳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棉袄。
刚才撕扯得露了棉花,这会儿冷风一吹,透心凉。
脸上糊的血和脑浆子冻成了冰碴子,硬邦邦地绷着皮肉。
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,也顾不得脏。
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过脚踝的雪地里往人民医院方向猛蹽。
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快断了。
一会儿是程大牛逼捂着胸口,血像开了闸似的往外冒,眼神都散了。
一会儿又是那匪徒塌了半个脑袋、红的白的糊一墙的恶心场面。
两种画面搅和在一起,胃里一阵翻腾。
他“呸”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,强迫自己只想一件事:老程头,你得挺住!
人民医院门口
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正守着。
看见陈光阳这浑身是血、棉袄破烂、脸上还挂着冰渣子的凶神模样冲过来。
下意识地就把手按在了枪套上,眼神警惕。
“操!我!陈光阳!”陈光阳脚步没停,吼了一嗓子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。
领头的公安认出了他,赶紧挥手示意放行:“陈顾问!周局那边……”
“完事了!死透了!”
陈光阳头也不回,像头蛮牛似的撞开挡路的人,径直翻过豁口,朝着医院主楼冲去。
冰冷的空气吸进肺管子,带着一股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的怪味。
抢救室门口那条走廊,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。
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,脸上都带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凝重。
周国伟留下的那个年轻公安小张,正焦急地来回踱步,一抬眼看见陈光阳这副模样冲过来,吓得差点蹦起来。
“陈顾问!你…你没事吧?”小张声音都变了调,看着他脸上那层糊着的、结了冰的暗红色污迹。
还有棉袄上刺目的破口和泥雪。
“程老头呢?”陈光阳一把薅住小张的胳膊,力道大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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