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猛地推开,夏红军沉着脸大步走进来。
他一身半旧的藏蓝中山装,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,眼底的寒意比窗外的风雪更冷。
他没看暴怒的周国伟,径直走到窗前,死死盯着楼下银行大院。
院子里一片狼藉。
一辆带挎斗的警用三轮摩托歪倒在墙根。
前轮变形,旁边还躺着一个抱着胳膊呻吟的公安,地上散落着几颗黄澄澄的弹壳。
雪地上,两道清晰的车轮印,如同两条狰狞的伤疤,嚣张地延伸出大院门口,消失在通往县城外的土路上。
“跑了?”夏红军的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,每个字都砸在地上。
周国伟像被掐住了脖子,暴怒瞬间化为颓丧和冷汗,声音干涩:“夏书记…那两个王八羔子…火力太猛。
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……冲卡的时候撞翻了小王的摩托……往…往西边金水县方向跑了……”
“西边?”夏红军猛地转身,眼神锐利如刀,“西边是金水,可再往前就是老林子!十万现金,挎斗摩托,他们跑不远!
立刻!通知沿途公社民兵、道班、护林点!给我设卡!拦截所有挎斗摩托!给金水县局打电话!请求协查!封锁所有出县路口!”
“是!是!我马上安排!”周国伟点头。
“等等!”夏红军走到窗前,指着雪地上那两道刺目的车辙印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甘。
“看见了吗?这是打咱们东风县所有公安的脸!
是打我这个书记的脸!掘地三尺,也要把这俩杂碎给我抠出来!抓活的!我倒要看看,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!”
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,东风县像被捅了的马蜂窝,电话铃声、呵斥声、急促的脚步声乱成一团。
警笛凄厉地嘶鸣起来,几辆挎斗摩托和一辆吉普车卷着雪沫子冲出大院,朝着劫匪逃窜的方向追去。
夏红军站在窗前,拳头攥得死紧,骨节发白。
十万块!在这个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年头,这是捅破天的大案!
更憋屈的是,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亡命徒。
骑着挎斗摩托,带着沾血的十万巨款,就在他眼皮底下,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,扬长而去!
这口气,堵得他心口生疼。
…………
东风县西。
两辆挎斗摩托正疯狂地咆哮着,前一辆的挎斗里塞着一个鼓鼓囊囊、沾着暗红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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