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花样,织个门帘、桌布啥的,城里人也稀罕!”
最后点到更偏远的石头沟大队:“石头沟那地方,山上有的是好荆条、柳条!他们那老篾匠手艺可没丢!你让他们组织起来,编筐编篓子!大的能装粮,小的能买菜,结实又好看。
再弄点精细的,编个果盘、花篮啥的,供销社也能收,城里人买回去当个摆设也中!”
陈光阳越说思路越清晰,声音也洪亮起来,带着一股子“这有啥难”的劲儿。
“你想想,靠山屯种菜,向阳大队养鸭下蛋,红旗大队织布做衣,石头沟编筐编篓!
各家有各家的营生,产出的东西还不一样,拿到公社来,你这边一协调,该卖供销社的卖供销社,该往县里送的往县里送,甚至咱陈记涮烤也能用他们的鸭蛋、土布当抹布、用他们的筐篓装菜!
这叫啥?这叫‘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’!都挤一条道上,那不叫发展,那叫抓瞎!咱得把棋盘摆开了下!”
沈知霜听着听着,眼睛越来越亮,刚才拧着的眉头不知不觉就舒展了。
陈光阳这一番话,像一把钥匙,“咔哒”一声,把她脑子里那团乱麻似的愁绪给捅开了!是啊,自己光想着怎么应付这些要学大棚的申请。
怎么平衡资源,怎么就没想着跳出“大棚”这个框框呢?
各大队的条件千差万别,为啥非得都吊在一棵树上?
她看着自家男人那张被风霜刻出棱角、此刻却闪着光亮的黑脸膛,心里头那股子崇拜劲儿又涌上来了。
这男人,看着糙,可这脑子转得是真快!
总能从死胡同里给你扒拉出一条活路来。
“对呀!光阳!你说得太对了!”
沈知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脸上愁云尽散,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豁然开朗。
“是我钻牛角尖了!就想着怎么分大棚这点汤汤水水,忘了看看各家有各家的灶台!
因地制宜,发挥长处!这才是正理!”
她赶紧拿起钢笔,在刚才还让她发愁的报告空白处飞快地记下陈光阳说的点子,嘴里还念叨着:“向阳养鸭鹅……红旗搞纺织……石头沟编藤条……对对对!
这样一盘活,各大队都有事做,产出还不冲突,能互补!
我这协调工作也好做了!光阳,你这脑子是咋长的!”
陈光阳看她那高兴样,咧开嘴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:“这有啥?打仗还讲究个排兵布阵,各司其职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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