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你睡里面吧,靠窗户,能透点风。”
燕妮儿点点头,慢慢躺下,把被子拉到胸口,心跳得飞快。郝子云等她躺好,才小心翼翼地躺下,尽量往床边靠,生怕碰到她。硬板床不大,两人之间却隔着一段距离,像隔着一条无形的界线。
屋子里静得出奇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蝉鸣。燕妮儿闭着眼睛,却毫无睡意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她偷偷侧过头,借着月光看郝子云的侧脸,他的睫毛很长,鼻梁挺直,轮廓分明,即使在这样的光线下,也能看出他生得极好。
忽然,她的肚子“咕噜”叫了一声,打破了屋里的寂静。燕妮儿的脸瞬间红透了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郝子云忍不住轻笑出声,侧过头看向她:“饿了?我去煮点粥吧,早上熬的,还剩一点。”
“不用了,太晚了,麻烦。”燕妮儿急忙摆手。
“不麻烦,你怀着宝宝,不能饿着。”郝子云说着,就起身下床,摸索着穿上鞋,走到灶台边。
出租屋的灶台是简易的煤气灶,放在门口的角落里。郝子云熟练地点火,把早上剩下的白粥倒进锅里,又加了几颗冰糖。不一会儿,粥的香气就弥漫开来,钻进燕妮儿的鼻子里。
他端着一碗温热的粥走过来,坐在床边,递给她:“慢点喝,有点烫。”
燕妮儿接过碗,勺子碰到碗边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,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。郝子云就坐在旁边看着她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喝完粥,燕妮儿把碗递给他,他接过去,放在一旁的凳子上。回到床上时,他离她近了一些,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,两人同时僵了一下,又同时转过头,对上彼此的目光。
月光下,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,燕妮儿的心跳又开始加速,她慌乱地低下头,却被郝子云轻轻抬起下巴。他的指尖有些凉,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妮儿,”他轻声说,“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燕妮儿抬头看他,眼眶忽然有些湿润。在遇到他之前,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只会充满背叛和痛苦,可他却像一道光,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。她轻轻点了点头,慢慢靠近他,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郝子云伸出胳膊,小心翼翼地搂住她,动作笨拙却充满了珍视。两人就这样依偎着,听着彼此的心跳,慢慢进入了梦乡。窗外的月光依旧柔和,屋里的空气里,弥漫着幸福的味道。
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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