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德猛地回头——窗外的青石板路上,不知何时浮起了层薄薄的灰雾,雾里好像有无数细长的影子在扭动,像被风吹动的绸带。
“它们来了。”林德攥紧手腕,黑岩藤的叶片瞬间舒展开,绿光在叶尖流转,“秦先生,带病人去后院躲着!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去看看这‘影子舞’到底是什么名堂。”林德推开门,灰雾扑面而来,带着股戏台子上劣质胭脂的味道。街上的行人不知何时散了个干净,只有那些影子在雾里晃来晃去,仔细看,竟像是有人穿着戏服在比划,水袖甩得轻飘飘的。
“来呀……来陪我玩呀……”雾里飘来个娇俏的声音,拖着长腔,像戏文里的花旦。
林德冷笑一声,黑岩藤猛地窜出,藤蔓上的尖刺划破迷雾,“嗤”的一声,一道影子被拦腰截断,化作缕黑烟消散。但更多的影子从四面八方涌来,雾越来越浓,连青灰色的城墙都被染成了灰黑色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林德活动了下手腕,“十年前的大火,烧死的怕不只是戏班。”
他想起回音村老妇人说的话——万物都有记性。这青岩城的雾,怕是记着当年没烧干净的怨恨。那影子在雾里转得更快了,隐约能看见抹桃红色的戏服角,还有支折断的银簪,在雾中闪着冷光。
“是你在找我吗?”林德对着雾喝了一声,黑岩藤的根系顺着青石板蔓延,在地面织成张绿色的网,“藏了十年,也该出来见见光了。”
雾中的影子猛地顿住,那娇俏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:“你是谁?!”
“来收债的。”林德脚下的藤蔓突然收紧,网眼瞬间缩小,将一团最浓的雾气困在中央。雾气翻腾着,里面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,还有牙齿咬碎骨头的脆响——这哪是戏班花旦,分明是头藏在雾里的凶兽!
“秦先生!拿煤油来!”林德大喊。里间的秦先生反应极快,抱着个油罐冲出来,泼在绿色的藤蔓网上。林德摸出火折子,刚要扔过去,雾里突然传出孩子的哭喊声,和那妇人怀里孩子的声音一模一样!
“别烧!会伤到娃的!”妇人不知何时跟了出来,疯了似的要扑向雾团。林德连忙拉住她,却见那雾团借着这空档,猛地撞破藤蔓网,化作道桃红色的影子,直冲向百草堂的后院!
“不好!”林德心头一紧,追过去时,正看见那影子钻进了后院的柴房。他踹开门,只见秦先生被捆在柱子上,嘴里塞着布,而那个原本呆滞的孩子,正站在柴堆上,手里攥着支银簪,簪尖抵着自己的喉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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