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太还想说什么,向挽戴着手套的手拿起勺子,将一口小米山药粥送进老人的嘴里,“尝尝看,我亲自熬的,是不是很软糯?”
“你呀,唉……”老太太宠溺又心疼地看着她。
陪老太太吃完早饭,向挽准备离开,她现在腿上有伤不方便开车,便叫管家给她安排车辆。
等车的时候,她从包里拿出一条消肿的药膏。
是早上她醒来的时候,放在卧室外面的桌上。
这个药膏和在墨园,保姆给她用的是一样的,不知道是谁放的。
她走到天井停下脚步,抬头看着眼前有两层楼高的白玉兰树。
凌安城的白玉兰在四月才开,这会儿十二月,枝丫光秃秃的。
她想起自己刚来席家的时候正是玉兰花开的日子。
她七岁,席承郁十二岁。
那天阳光好,席承郁就站在玉兰树下,听佣人介绍她,他淡淡瞥了她一眼,只说了一句——别来烦我就好。
“大嫂好雅兴,后院都起火了,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一棵什么都没有的秃树。”
一道带着凉凉讽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向挽不用回头也知道,来的人是席承郁的堂弟,席家二房的席尽南。
席尽南素来和席承郁不合,向挽不想搭理他,抬脚就要走。
“诶——”席尽南迈开长腿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,似笑非笑。
“你不想知道席承郁让江云希住在什么地方吗?”
向挽脚步一顿。
看着向挽停下脚步的背影,男人勾唇一笑,慢悠悠走到她面前,低头看着她,挑眉。
“怎么说你也跟他结婚三年了,大哥真狠心……”
向挽双手插兜,打断他的话,“我跟席承郁怎么样是我们夫妻俩的事,与你无关,你有空多管闲事,不如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在席氏财团立稳脚跟吧。”
这句话刺痛了席尽南。
他脸色铁青,一把扣住向挽的手臂,挖苦道:“你们夫妻俩?你自己一厢情愿,席承郁拿你当老婆了吗?”
像是被人当众打一巴掌,向挽面上难堪,心脏被扯痛了一下。
席家上上下下都知道,席承郁从未承认过她妻子的身份。
“他拿我当没当老婆,我都是你大嫂,你对着自己的大嫂再动手动脚,小心我喊人了!”向挽用力甩开他的手。
果然席尽南在老宅里是不敢乱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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