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伟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些许为难和思索的神色,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“合理”要求。几秒钟后,他缓缓开口:“李书记说的协同办案,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。不过……”
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目光似有似无地飘向酒店大门内,又转回李达康脸上:“不过,目前行动正处于最关键、最敏感的收网阶段,里面情况复杂,贸然增加非原定计划内的陌生警力,容易造成指挥混乱,甚至可能惊动目标,导致前功尽弃。这样吧,李书记,请您和京州市局的同志稍安勿躁,在外面协助维持好秩序,防止无关人员冲击现场。等里面初步控制住局面,需要地方支援配合的时候,我一定第一时间请您的人进去。您看如何?”
李达康胸口剧烈起伏,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又被对方用软钉子碰了回来。祁同伟滴水不漏,态度客气,理由充分,让他想发火都找不到合适的由头。强行硬闯?对方是副省长兼省厅厅长,带着大批精干力量,真冲突起来,无论结果如何,他李达康“暴力干扰省厅办案”的帽子就算戴上了,政治影响极其恶劣。
见李达康脸色变幻,一时语塞,祁同伟见好就收,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程式化的微笑:“李书记,夜深露重,您要不先到那边的车里休息一下?这里有我们,您放心。等事情有了进展,我一定向您汇报。”
说完,他不再给李达康继续纠缠的机会,微微颔首示意,便干脆利落地转身,带着王绍,重新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君悦酒店大堂,将李达康和一众被拦住的记者,彻底晾在了清冷而尴尬的夜色之中。
看着祁同伟消失在酒店大门内的背影,李达康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,烧得他双眼发红。他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周围记者探究的目光、闪烁的镜头,此刻都像是在嘲讽他的无力。
“小人得志!彻头彻尾的小人得志!”他在心里疯狂地咆哮着,对祁同伟的恨意达到了顶点。但他知道,光恨没用。祁同伟如此有恃无恐,里面恐怕……情况已经彻底脱离了掌控。
他现在唯一的指望,就是赵东来带着京州市局的大队人马尽快赶到!只有足够分量的“自己人”力量到场,形成对峙,他才有资本和祁同伟继续周旋,甚至强行介入!
他焦躁地看了一眼手表,又望向通往市区方向的漆黑道路。赵东来,为什么还没到?
祁同伟走回君悦酒店大堂,脸上那副应对李达康时的职业化微笑瞬间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局面的冷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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