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,冲进屋里,看着孩子睁着眼睛到处瞅,一屁股坐在地上,咧着嘴哭了。
日子还得接着过。林凡慢慢长大,会爬了,会走了,像所有农村娃一样,整天在泥地里打滚,追着鸡跑,跟着爹去田埂上看庄稼。爹娘没忘了王瞎子的话,可瞅着孩子能吃能睡,蹦蹦跳跳,也就渐渐松了心——所谓的“记号”,大概是吓唬人的吧。
直到林凡三岁那年,发生了件怪事。
那天林凡娘在院里晒玉米,把他放在竹筐里,用绳子拴着筐沿,怕他爬出来摔着。筐边放着个红布缝制的小老虎,是林凡的玩意儿。林凡伸着手去够,明明差着半尺远,他却一个劲往前扑,小脸都憋红了,嘴里“啊啊”地叫。
林凡娘觉得奇怪,把小老虎往他手边挪了挪,刚好够着。可林凡还是往前扑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虎的方向,却像是没看见似的,小手在半空瞎抓。
“林凡?看娘这儿。”林凡娘把老虎举到他左边眼前,孩子眨了眨眼,没反应。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又把老虎挪到右边眼前——林凡的眼睛倏地亮了,小手一把抓住,塞进嘴里啃得津津有味。
林凡娘的手僵在半空,冷汗“唰”地下来了。
她又试了几次,左边的眼睛像是蒙了层雾,不管拿什么东西晃,林凡都没反应;右边的眼睛却机灵得很,老远看见爹扛着锄头回来,就会咧着嘴笑,伸着胳膊要抱。
那天晚上,两口子一夜没睡。林凡爹蹲在炕边,看着孩子熟睡的脸,左边的眼皮轻轻跳着,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。“他娘,王瞎子说的……记号,是不是就是这个?”
林凡娘没说话,眼泪无声地淌,打湿了枕巾。她想起孩子发烧时直翻白的眼,想起王瞎子说的“别怨天”,心像被揉碎了的玉米饼,又干又涩。
“不碍事。”林凡爹忽然开口,声音哑得厉害,“一只眼咋了?咱娃能活下来,就是老天爷赏饭吃。以后咱多看着点,别让他磕着碰着,长大了照样能种地、娶媳妇。”他说着,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林凡左边的眼睛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琉璃。
从那天起,林凡家的日子里多了些旁人看不出的小心。
吃饭时,林凡娘总把菜碗往他右边挪;走路时,林凡爹会牵着他的左手,把他护在内侧;村里的孩子玩弹珠,林凡爹会提前在他右边的地上摆好石子,让他“碰巧”赢几次。他们从不说“你眼睛不好”,也从不让旁人在他面前提“瞎”“看不见”这类词,就像守护着一个易碎的秘密,用最笨拙的温柔,把可能扎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