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手下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,并不再翻开,只将名录往边儿上挪了挪,
“等下再看吧。朕批了许久折子正觉得眼酸,你来了,朕也能趁机松快片刻。”
他抬眸,目光落在南瑾的衣衫上,“你这身衣裳倒是清雅好看。”
南瑾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,“皇上还记得这身衣裳吗?”
沈晏辞抚掌,带了几分戏谑打趣道:
“倒是忘不了柳家那姑娘,被你整的‘天门大开’,‘洋洋洒洒’了。”
这般玩笑话,也验证了南瑾心底一直以来落不到实处的揣测。
沈晏辞知道柳嫣然当日之所以会在御前失仪,是因着遭了她的算计。
所以一直以来,她的来时路,皆是被沈晏辞看在眼里。
不过事到如今,南瑾早已不会为为着这些而纠结什么。
她绕至御案一侧,挪了名录至沈晏辞眼前,“臣妾有些话想对皇上说,还请皇上先......”
“呵——欠——”沈晏辞却适时地舒展臂膀,打了个长长的哈欠。转而望向窗外,截住了她的话头,“闷了好几日,总算下了场透雨能叫人凉爽凉爽。”
他收回目光,看着南瑾笑了笑,“朕馋了好久的锅子,奈何前些日子天热,吃着也不相宜。赶着今日凉爽,你陪朕一同用些?”
南瑾见他兴致颇高,倒也不急于此刻非要言明,便也淡淡一笑,颔首应下。
沈晏辞回内殿更换常服的间隙,李德全已麻利地指挥宫人在廊下摆好了铜锅。
各色食材琳琅满目铺陈开来,连那碟片得极薄的狼肉也未遗漏。
此情此景,不觉勾起了南瑾的回忆。
她想起三年前自己生辰那日,也是在朝阳宫廊下,他与沈晏辞第一次相对而坐,共用涮锅。
那是那一年上京的初雪日。
沈晏辞换了一身简约的青衫常服,与她对面对坐。
廊下地龙烧得暖和,廊外雪花如柳絮般簌簌而落,洒了天地一片苍茫。
那一日,南瑾与沈晏辞聊了许多。
聊起后宫事,前朝事,还聊起他年少时曾被狼咬过,险些丢了性命的经历。
那时南瑾一一听着,只道寻常。
忽地,有风卷着潮湿的水汽和清新的草木腥气迎面拂来。
这世间的风从来都是有味道的,
它能将人在彼时彼刻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悄然封存,待到来日,再度回旋着掠过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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