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姜白忽然仰起脸,指尖轻轻蹭过他的下颌,柔声问他:“在牢里的日子,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?”
裴妄搂着姜白的手一紧。
他侧过身来,在姜白的额头上吻了吻,嗓音低哑,“你可算知道关心一下我了。
“我还以为,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呢。”
姜白沉默着,并没有回话。
过了会儿,裴妄又开了口:“其实在牢里的日子还好。
“去自首之前,我一直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里。
“但坐牢之后,没有人、也没有时间允许我痛苦。
“我每天都要早睡早起,按时吃饭,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活。
“生活枯燥、忙碌,又麻木,但也算是让我平稳度过了那段最伤心的日子。”
姜白安静了一会儿后,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你是怎么想着去自首的?
“以我对你的了解,你可不是那种,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自责的人。”
“我怎么就不是了?”裴妄反问。
姜白噎了噎。
以她对他的了解,这还用说吗?
她干脆不回话了,任裴妄给自己脸上贴金。
好在,没一会儿,裴妄还是承认了:“好吧,其实是七年前,你的【去世】,彻底掐断了我活下去的念头。
“我想要紧随你的脚步而去,但自杀未果。
“于是大哥就提醒我,我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,到了下面,你大概也不会原谅我。
“大哥说,即便是死,我也得给你个交代。
“所以,我要自首,不管是把牢底坐穿,还是枪毙,等我下去见你的时候,才能挺直腰杆,不至于让你觉得,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。
“虽然现在想来,大哥当初劝我自首的话,更多是想让我有个可以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。”
说到这里,裴妄忍不住笑了笑。
像是从喉咙溢出的一声喟叹般的庆幸。
再开口时,他嗓音带着失而复得的柔软与喜悦:“还好我坚持下来了。
“这不,老婆又被我完好无损地找回来了。
“我至暗的人生,终于又迎来了春天!”
说着,他愈发凑近姜白,薄唇在她温热的耳鬓处轻轻一啄,随即又沿着她薄薄的耳廓缓缓游移,呼吸灼热而缠绵,嗓音也被磨得愈发低哑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卑微哀求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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