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掉得更凶了,“你要是有事,我难辞其咎,你爸妈,你表哥,你的朋友们……他们都会怪我的,你撑住,不许有事,听到没有?”
“撑不住了……”陆迟虚弱地牵了牵嘴角,那弧度悲伤而无奈。
他在被蛇咬到的那一刻,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。
有过不少户外经验的他,心里很清楚那原始森林里的毒蛇意味着什么。
罕见的品种,往往意味着缺乏对应的血清。
他放心不下的,只有她。
怕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,只能一路强撑着送她来医院。
陆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带着深深的眷恋,“我表哥……他人不错,应该能真心待你,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,不用顾虑我,当我表嫂也行,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。”
“什么表嫂!你别胡说八道了!”姜栖哽咽着,“留着点力气,医生会弄到血清的,你会好起来的!”
陆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“我怕再不说,就没机会了。”
他停顿了许久,仿佛积攒着最后一点力气,用尽全力,一字一句地说,“姜栖,我爱你。”
“我很后悔,那天晚上你问我,我没有回答。”
姜栖的眼泪瞬间决堤,哭得不能自已。
陆迟继续说着,像是要把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掏出来,“我们结婚结得那么草率,我总怕你不是真心的,我害怕……如果我先袒露了全部真心,就会成为那个一败涂地的输家,成为可以被你轻易放弃、随时替换的那一个……”
他艰难地喘息了一下,眼底泛起幸福又苦涩的光,“可和你结婚的这三年,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,怪我没有经营好我们的婚姻,让你伤心难过了,对不起……”
姜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不停地砸落。
陆迟费力地抬手,想再次擦掉她的眼泪,手指却颤抖得厉害,“别哭了,我不想在最后的时刻,还看见你为我哭。”
“你这个疯子!什么最后的时刻!”姜栖紧紧握着他抬起来的手,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流逝的生命。
陆迟的瞳孔已经开始有些涣散,他望着她,眼神里充满了不舍,却又带着一种释然的温柔,“你说过……要往前看的……把我彻底忘了吧。”
话音落下,他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那只被姜栖握着的手,无力地从她掌心滑落。
几乎同时,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尖锐而绵长的“滴——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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