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不仅仅是与晋阳刘琨的联络变得困难重重,更重要的是,那条原本能勉强补充食盐的商路,几乎彻底断绝。
盐,这个在现代社会唾手可得的物品,在此刻的龙骧军镇,却成了关乎存亡的命脉。府库中的存盐肉眼可见地减少,李铮已经数次向胡汉呈报,语气一次比一次焦急。军中若无盐,士卒体力下降,如何御敌?民间若无盐,百姓浮肿无力,何以生产?恐慌的情绪如同无声的瘟疫,开始在龙骧峪内外悄然蔓延。
镇守使府内,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“镇守使,现存食盐,即便实行最严格的配给,也最多支撑一个月。”李铮的声音带着嘶哑,“必须尽快找到新的盐路,否则……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张凉眉头紧锁:“往南,是乞活军和李恽,他们自身难保,更无余盐。往西,羌氐部落混杂,道路难行,且他们多以牲畜乳酪为食,对盐的需求不大,产量也低。往东……是太行天险,且多为胡虏控制。”
王栓补充道:“我们派往南边和西边的商队,也一直在打听盐源,但收获甚微。偶尔能找到一些小盐贩,数量太少,杯水车薪。而且,石勒的细作似乎也在活动,故意抬价,甚至散布我们即将断盐的谣言,扰乱人心。”
胡汉沉默地听着,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,最终停留在东南方向,并州与司州交界,靠近黄河的区域。“这里,‘河东郡’(今山西运城一带),自古便是产盐重地,有解池盐泽。虽然如今被匈奴刘聪(前赵)势力控制,但盐利巨大,管理必有疏漏。是否有私盐贩子,能绕过官府的监控,将盐运出?”
王栓眼睛一亮,随即又黯淡下去:“河东确是大盐池所在。但那里距离我们更远,中间隔着刘曜、刘芒等势力,关卡林立,风险极大。而且,即便有私盐贩子,其要价必然高昂,我们目前的财力,恐怕难以长期大量购买。”
“再难,也要试一试!”胡汉斩钉截铁,“坐以待毙,只有死路一条!王司丞,你立刻挑选最精干机敏的人手,组成两支小队。一队设法潜入河东郡,不必接触大宗盐商,目标是找到那些有门路、有胆量的私盐贩子,摸清他们的活动规律、运输路线和交易价格。另一队,沿着黄河两岸,寻找可能的小型盐滩或土盐产地,哪怕产量不高,也能应急!”
“是!”王栓领命,深知责任重大,立刻转身离去。
“李长史,”胡汉又看向李铮,“从现在起,实行战时盐铁管制。所有存盐统一调配,优先保障军队和工匠。民间实行严格的户籍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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