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被精心喂养,赵老三的骑军营得以补充扩编,每日在峪外指定的区域进行着严格的骑术、队列与突击训练。步兵们则反复操演着结阵、防御、交替掩护撤退的战术,张凉将鹰嘴涧之战的得失融入日常训练,尤其强调在山地、林间等复杂地形下的小队配合与独立作战能力。没有高强度的冲锋陷阵,只有日复一日的打磨,让这些原本多是农夫和流民的士卒,逐渐向着职业军人的方向蜕变。
然而,平静的水面之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
靖安司的王栓,成为了这段时间里最忙碌的人之一。他手下的探子,如同无形的触角,以更大的力度和更广的范围,向着龙骧军镇的四周延伸。
北方的消息最先传回。刘虎与石勒败退之后,并未返回各自的根本之地,反而在并州北部一个名为“离石”的胡人聚集区附近合兵驻扎了下来。他们一边收拢溃兵,一边大肆掳掠周边的小部落和汉人坞堡,以补充损失的兵员和物资。探子回报,石勒麾下似乎多了一些操着不同口音的胡人,疑似来自更北方的部落。而且,胡人营寨中防范极其严密,对陌生面孔的盘查到了苛刻的地步,王栓派出的好几批精干斥候都难以靠近核心区域,无法探知其具体意图。
“石勒在舔舐伤口,但他绝不甘心。招兵买马,联络外援,他在准备下一次更猛烈的攻击。”胡汉在得知这些情报后,对张凉和李铮说道,语气笃定。
更令人隐隐不安的消息来自东方和南方。王栓通过一些辗转的商路和逃亡的流民得知,原本在河北、中原一带混战的各方势力,似乎都隐约听闻了并州西南角出现了一个“善用雷火”、“屡挫胡骑”的汉人势力。好奇、觊觎、警惕……各种目光开始有意无意地投向这个原本不被重视的角落。
这一日,王瑗拿着一卷刚刚整理好的文书,来到了胡汉处理公务的房间。她如今不仅是蒙学的负责人,也协助整理和分析靖安司送来的各类情报中涉及历史地理、人物背景的部分。
“镇守使,”王瑗的声音依旧轻柔,却带着一丝凝重,“这是根据王司丞送来的零星信息,结合我所知的典籍,整理出的关于河北、中原几股主要势力的动向简录。”她将文书铺在胡汉面前,“盘踞幽州的段部鲜卑,近来与王浚摩擦加剧;占据襄国的石勒(虽主力在此,但其老巢在襄国亦有留守势力)与刘琨大人时有交锋;而江东的琅琊王(司马睿)虽已承制,但内部门阀倾轧,北伐之心……恐难一致。”
她顿了顿,指向其中一行:“值得注意的是,据南边来的流民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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